出于爱完幼就该去尊尊老的优良传统,我决定回办公室慰问一下每天都要忍受小巨怪折磨的斯内普教授。
然而教授不在,到了夜晚,我却在梦里见到了他。
刚来这里的时候,我感到很多的不安定。当我第一次看清楚自己害怕的那些东西,我就开始思虑和犹疑。于是那些天,我常常地做梦,常常地梦到那片荒原,梦到风声里流泪的黑色眼睛。
到后来他教会我,心中的结如果解不开,那么别人会亲自告诉我,真正的疼痛是什么样子。
他的魔杖指着我,目光沉静又笔直地望向我,仿佛要把那些他所信仰的刻进我的血脉里。
能让人安睡无梦的办法很多。因为我对于魔药实在不太感冒,所以在魔咒上多花了点时间。从我找到第一个效果不错的咒语开始,梦境就不再借着夜晚降临到我身上。
而今晚,我梦见的不再是自己的故事。
我看到一个黑发黑眼的男孩,手里攥着一张纸,脸颊因为激动涨得通红。他穿着不合身的衣服,瘦弱得像是缩在一个不属于他的壳子里。但他那样高兴,眼睛干净明亮,嘴角扬起一点克制的笑容。
我和他一起高兴,我跟随着他,看着他长大,看着他路过荒原或鲜花,看着他走进最深的黑夜。后来大家都恨他,恨他站在高处,看人的眼神里没有半点怜悯或同情。
没有人记得他也曾是一个怎样期待被爱的孩子,那时候他还弱小,哪里都可怜,人们看他的眼里,难道就有怜悯吗。
等他长大,能够面对所有汹涌而来的恶意时,他们又开始厌恶他,害怕他。
梦境在他倒下那一刻慢慢碎裂。
我避开睡得正香的小v,放轻了动作走到门边,那只出自他手的蛇头眼里闪着无机质的冷光。
像他一样,总是一副不讨人喜欢的样子。
我用食指碰了碰蛇的眼睛。
我想。
怎么办,今晚好想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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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梦境惊醒后再睡不着的那个晚上,我肝完了亚历克斯的那两篇论文。第二天我坐在图书馆里等着他来,顺便也想一想今天要不要再和斯内普喝一次酒,然后悄悄地,不着痕迹地,矜持地再表一次白。
小v愉快地把那段记忆抽出来反复给我播放,看到兴起时还拿尾巴拍拍我的手,要我记得自己上一次矜持的表白到底有多么惊悚。
我盯着画面里斯内普被我扒开的一小点领口,不说话了。
小v看我的反应,觉得无聊,于是漫不经心地玩弄起它的大宝石,但我已经从亚历克斯手里搞到了一笔钱,因而暂时不打算对它来硬的。
我虚心地咨询它的意见:“你觉得,我要不要……”
小v看我一眼,慢吞吞地挪了挪身体,用屁股对着我。
“要不要什么?”
我顺着声音抬头,笑眯眯答:“春天也不远了,要不要给猫做个小手术。”
闪亮亮的金加隆先生笑着看了眼夹紧了腿的小v,向我伸出手。
我把论文递给他,然后收获了好多好多金加隆。
我告别亚历克斯,带着小v去找斯内普。路上这只猫一改往日冷漠丑陋的嘴脸,对待我的态度十分地殷勤。
我:“还硬气吗?”
它讨好地舔了舔我的手。
我大概知道它在想什么,今天硬气了,以后可就再也硬不起了。
我找到斯内普的时候他刚结束一节魔药课,看见我时,面色冷冷的,一副我敢多说一句话就宰了我的样子。
我敢打赌,这节课绝对是上给格兰芬多的。就是不知道那些可怜的坩埚,又一不小心被炸掉了几只。
他领着我往办公室走,声音低柔:“如果你还要因为某些愚蠢的问题而来耽误教授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女孩,我保证,我会把你丢进黑湖喂鱼。”
我牵住他空下来的那只手,看着他带着点冷笑的眼睛,突然很想逗逗他。
“那么你先丢,”我说,“等我游上来,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他听见“有话想说”这个熟悉的句式,下意识先瞪了我一眼,然后甩开我的手。
等进了办公室,我在椅子上舒舒服服地坐下,看他要骂我又不知道怎么骂杀伤力大一些时,突然道:“教授,春天快到了。”
小v毛都炸开,飞快地从我身上跳开,一下就跑得没影了。
斯内普挑眉,看到这只猫用一种仿佛被人拿着刀追的速度逃命后,慢悠悠地又把目光转到我身上:“如果你的脑子还在正常运转——小姐,你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吗。”
我没理他,自顾自地继续说:“是的,春天快要到了。有一个年轻、漂亮、处处优秀的女孩,想要在霍格沃兹——”
他不再看我,转头摆弄他的坩埚。
过了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