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奸(1 / 2)

红日西垂,湛蓝色天空下,绚丽如画的金色云霞漫天铺开,在高空扫出几道凤尾,西洲府的依依杨柳似翠色瀑布般在风中停摆,渲着斜阳余晖的叶片在光影间明灭交替。

攀得高,千百条大道尽收眼底,但摔下去也能叫人顷刻丧命,何况下方还是一壁颇有些高度的小断崖。

杨蔓儿在断崖上的大柳树颠打了个寒战,初秋的轻风撩起了才子佳人的袖袍裙摆,也把脆弱的柳树丫杈掀得东倒西歪。

高处不胜寒,树上的人随时有粉身碎骨的危机,却壮着胆子又稍稍往上挪了几寸,纤长的身子随飘絮晃动,把她下方的小丫鬟吓得面如白纸。

她极其小心的抓着细细树枝,踩着二指粗的枝丫艰难支起腰身的同时,与飘荡的柳树保持着岌岌可危的平衡。

抬眸远望了不知许久,终于看到一个东顾西看的中年男子钻上桥头,来到一家民居前。

在西洲府的各大街头巷尾蹲守了三天,可算把这人的狐狸尾巴给揪出来了!

杨蔓儿松了口气,终于远离了险象环生的树颠,抱住壮实些的树干,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

小陶看着她家二姑娘,顺着她的目光朝前望去,只觉得眼底都是密密麻麻望不到边的房子。

“姑娘看到目标啦?”

她家姑娘目力惊人,蹲在这人迹罕至的大树上就能把西洲府看个遍,就没谁视力比她好,也没哪个从七品官员家的嫡女和王府侍妾能爬得这么高。

小陶辛酸起来。

新帝上位两年,那赐金放还的老太监就骚扰了她家姑娘两年,害她躲进王府都不能安生——老太监福公公是先帝生前常伴御驾说得上话的大红人,新帝践祚,体恤他年老无子,格外开恩封为安乐侯,赐金放出宫,养在晋王的封地西洲府。

老太监笑如弥勒,心如毒蝎,以虐杀姬妾为乐,死了又立马抓人填补空缺。

便是在他来西洲府第三十九天上,府上就横死了六个美妾,大管家是他干儿子,立马忠心耿耿率着爪牙去大街上物色新人,就和数着铜板低头往前走的杨蔓儿不期而遇了。

那时杨蔓儿刚满十六,跨进外家侧门朝后一瞥,见那群人不住的往前走,还以为是恰好同路。

哪想到,当晚老太监府上的小厮就抬着轿子来捉人。

老太监折磨人的手段比那审讯犯人的狱卒还恐怖,杨蔓儿听说来接她,脸都被吓灰了。

她只是个寄人篱下的破落户小姐,眼看着新帝大赦天下,在那穷苦边境当县令的父亲终于能回朝官复旧职,却因直谏得罪新帝,又被贬去了安西,恐怕连饭都吃不饱,遑论保护她。

她母亲是早早就去了的,外祖母又只是江家的妾室,本想指望江家,可江家非但没庇护她,还派人来催她上轿。

江老太太身边的得力嬷嬷睨着她:“二姑娘还不快请上轿?安乐侯府上数不清的金银财宝,您这一去,少不得是个如夫人,比嫁给一个穷书生可好过多啦!何况您那庶姐二十四岁了还没谈人家,杨相公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您现在就是家里的主心骨,不得多挣点钱把姐姐嫁出去?姑娘家老了就没人要了!”

她六岁那年,亲娘因救跌入冬河的庶女染了恶疾没多久就死了,庶姐就成了杨蔓儿心上拔不去的刺,是以两年前她毫不留情的撇下对方来到江家。

听人一提到那灾星,她脸色登时就变了,一扫往日的懒散随意:“嬷嬷你说得这般好,自个儿去享福吧。他七十高龄,你才五十,若是你母女俩同去,把他熬死能分到不少家产呢。”

嬷嬷气得眼红脖子粗:“快把这小贱人给老娘拿下!”

外祖母膝下就只有一个女儿,女儿没了,便只剩她这个念想,得知江家要把她送去讨好老太监,眼前一黑,从不动粗的人竟把扫帚挥到嬷嬷脸上,将对方打得鼻血横飞。

“叫江黯来!若我把当年那些丑事散播出去,定要叫他官位不保——”

杨蔓儿被外祖母塞进狗洞,奔逃间猛不丁撞到了人。

打灯笼的小厮痛心疾首:“哎哟!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啊,冲撞了王爷看把你全家都砍了,爷,您没被撞坏吧?”

“无妨。”男人声线低沉华丽,月光下宛如神祇,微微一笑,冬日的寒风竟有如阳春般暖和,他道:“夜深了,你怎么还在外面跑呢?”

杨蔓儿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寒意,温声道:“托安乐侯的福,民女可算是体会到月下狂奔的乐趣了,听说他是拉扯王爷长大的老人,王爷,您府上还缺人手么?等哪天民女赐金还乡也好捉个人玩玩。”

晋王顾左右而言他:“本王记得你父乃是杨御史,陛下大赦天下,他该从朔州回来了吧?”

“回来了,说了大实话,又被贬去安西了。”杨蔓儿笑望着他。

“哦,那真是越来越远了。”晋王也笑吟吟的,像是没听出她的讽刺。

那晚她宿在城隍庙泥塑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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