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挥之不去,似乎在不断地挤压她的理智。
她在屋外慢慢行走,手扶着的墙壁冰凉,也没办法让她冷静下来。
天色已晚,光线有点灰暗。
间无今打坐于寂静的房间内,眼眸微垂,眼底透着不明情绪。
一开始,他只当心绪被青雉剑上的邪气影响。
如今青雉剑静静放置在身旁,仿佛在沉睡,他想起了合欢宗洒向他的粉末。
四周寂静,他一下一下听着自己的心跳,心跳声愈来愈快。
他强迫自己定在这处打坐,却更明显感觉到了情绪变化。
让他比较担心的是,当初的那些粉末,不仅只有他吸入。
这个房子设计很奇怪,严冬尽边走边想,她想把自己的心绪从间无今身上转移。
她猜测,应当是两套房子,门口相背。
这一侧的房子显得有点破旧,窗户挡不住屋内的景色,她从缝隙中看到了间无今的身影。
她嘴唇颤抖,脚步钉在原地。
不能再往前走了,她想,前面的诱惑太大,明显不是正常的情况。
她刚刚晕了过去,很可能是因为合欢宗的药粉。
严冬尽在心里感叹:果然,这很合欢宗。
一阵冷风当面吹来,发丝随着风幽幽飘起。
仿佛有两股力量在撕扯,这一阵风是裁判,它宣告了一方的胜利。
严冬尽微微喘着气。
她想,回去定当好好锻炼身体,才过个秘境就已经把体力消耗成这般。
思绪到处乱飞,人却像是被什么牵引着,一步步往前走。
绕道了后面这个房间的门,严冬尽把手被墙壁冰得有点僵的手放到胸前暖暖。
随后敲了敲门,“无今,我可以进去吗?”
这边时间痕迹颇重的门有点松垮,关不紧,她可以从门缝看到青色的衣角。
门内无人响应。
听到严冬尽的声音,间无今觉得内心被他压制住的猛兽快要吞噬他的理智,控制他的行为。
没人再说话,屋外风声吹着有点松动的窗户咔咔作响。
严冬尽靠着门,手上握着门把,手微微颤抖。
她似乎听到青雉剑兴奋的鸣叫声,还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间无今右手执剑,左手手臂汩汩冒着血,一滴滴落在攒了少许雪的地面上,像是雪地长了妖艳的红花。
掌心的疼痛让他清醒几分,声音含着冰,“别进来。”
“可是我想见见你,无今。”声音带着期盼,而后又像是低声自言自语,“想见你啊。”
严冬尽手握门把,没勇气推门。
间无今在门前站立,从门缝看着淡紫色的衣裙,紧紧握着拳。
一门之隔,两人安静了许久。
冷风拂过,带起淡紫裙摆。
像是猛兽彻底占了上风。
“吱呀——”门被猛地拉开。
温热的手掌握着严冬尽手腕,把她拉了进去。
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严冬尽嗯哼了一声,前面的坚硬胸膛靠得狠近,源源不断热气让她着迷。
像是即将要窒息的鱼看到了水源。
耳旁传来温热的气息,蒸得她的眼神失焦。
腰间传来坚固的力量,脚离开了地面,严冬尽双手紧紧搂着间无今。
耳旁传来间无今一声声心跳,越来越快。
间无今抱着严冬尽,一步步往另一间房走去。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屋内仅有的光线来自取暖的火堆。
黄色暖光下,严冬尽记得他薄唇紧抿,长捷微翘,眸里似乎藏着一片海,被她搅得翻天覆地。
————
冰川早上的阳光透过窗缝,恰好照在严冬尽眼睛,她伸手挡了挡阳光,发现间无今还没醒。
她看向窗外,早晨的太阳洋溢着慢慢生机。
动了动,发现浑身酸痛,严冬尽看向间无今,心情有点内疚。
她不愿细想,看了眼倒下的屏风、踢翻的凳子、挪位的桌子、混乱的床榻,她轻轻把室内东西都收拾妥当,似乎想要隐瞒自己的罪状。
视线不由的被间无今手臂上的伤吸引,后而转向身体红色的抓痕,她不想牵扯过多,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出了门。
严冬尽看着眼前的冰川,和梦里的似乎一模一样,却有些许不同。
梦境里的两人说着幸福的话,却弥漫着一股莫名的悲伤。
她和间无今总归不能走上这一条路,她想。
只要把事情解决,她就可以回去,牵扯太多反而理不清。
屋舍旁有一座小冰坡,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莹莹白光,在那边看风景定然不错。
她慢慢爬了上去,到坡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