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心静气,潜心修习,她就带着侍从离开了。”
傅大人也就是眉椛大人,大齐人人皆知眉椛大人就是傅安,可都要尊称一句眉椛大人,能叫一句傅大人的,自然是能跟傅安亲自打交道的。
“眉椛大人长得什么样?”楚宜问道。
“傅大人庄重自威,气度高华,跟钟大人相比,一文一武,各有风采,只有从容不迫的姿态,如出一辙。”王意君又饮了一杯。
“钟大人?”楚宜有些疑惑地。
陌瑾适时出声道:“连庄将军,本姓钟,字清晏。”
楚宜闻言两眼瞪圆,放下酒杯向前道:“政襄,是连庄将军吗?你怎么没有说你还见了连庄将军!”
“你也没问呀。”王意君续着酒道。
“也是这次觐见时碰见的吗?”楚宜问道。
“不是,是去年随师父到丰州讲学见到的了,钟大人百忙之中抽身过来,特意听师父讲了一堂课。”王意君有些感慨地。
“老天爷呀,我梦里都想见的人你全都见了,政襄,让我进你梦里也看看吧!”楚宜哀叹道。
“傻子,你以后有的是机会见,急什么?”王意君举杯道。
“王大人这一年想来收获颇丰,难怪为我叹不足。”陌瑾也举杯道。
“是是是,千言万语,不如再饮一杯,敬往事不可惜,敬来日有可期,敬今日雪中有在座相伴。”楚宜起身祝酒道。
三人共饮而尽。
酒过宴散的时候,王意君刚刚多喝了几杯,早就醉了,楚宜让木芙扶着王意君去安置,自己则亲自送陌瑾出门,想要吹吹风醒醒酒意。
“外面天冷,你坐着吧,我又不是娇娘子。”陌瑾担心楚宜外出吹风受寒,于是开口劝道。
“可我想陪你走走。”楚宜上前道。
“拿好手炉。”陌瑾看见楚宜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不再坚持,转而嘱咐道。
两个人走出内碧院,转道下阶梯,一边说着上元节要去哪里,走到安然居的时候,楚宜想起了什么,忽然道:“我们在安然居下棋,我输得惨不忍睹的那次,你说的话是不是故意的?”
那日的情景似乎仍历历在目,陌瑾抬眼道:“故意什么?”
“故意试探我。”
“可你什么都忘了。”陌瑾道。
“那时我听有人说起,我小时候得罪过你,我在想,你是不是这么记仇呢,非要揪着我不放?”楚宜似乎也觉得可笑,笑了起来。
“大家都以为你是得罪我,看来只有我不觉得。”陌瑾看着楚宜。
楚宜不敢回看他的眼神,两人走到了折幽林,她突然停了,转道迈步向内走去,道:“你不知道吧,我在这里哭过一场。”
陌瑾有些意外,他道:“为什么?”
楚宜想起那日,她泪眼朦胧中向百里臻伸出了手,时至今日,现在稳稳牵着她的手是陌瑾的,也许缘分有偶尔的分神,可是最终总会回到应该的轨迹上。
“因为我以为你是为姐姐而来的。”楚宜道。
这句话一出,陌瑾半响都没说话,天地间,仿佛只听到心脏的心跳声。她是在说她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很在意他了。
“玉妧,你不记得了,今日的青梅酒,是当年你和我一起做的了。”陌瑾停下了脚步道。
楚宜瞬间想起刚才问他话时,他那片刻的迟疑,这才明白是为什么。他将多年前的一坛酒,珍重封存至今,他今日来这一趟,要说的、未说的,都在此一坛酒里了。楚宜轻轻道:“那我们来年再一起做一次青梅酒。”
“我让老陶在留园种了青梅林,不用回上京,也会很方便。”陌瑾看着楚宜道。
楚宜没有回应陌瑾的话,突然道:“雪大了,我们快些走,待会儿真淋湿了。”
“不急,我们慢慢走。”陌瑾道。
陌瑾替楚宜系紧了披风,将她的帽子戴好,才继续牵住她的手。两个人握着手在雪地里前行,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留下两行脚印。
“陌瑾,你给我戴了帽子,自己却不戴,待会儿着凉了怎么办?”楚宜念道。
“我是男子,我不冷。”陌瑾以不能质疑的语气说道。
楚宜没有跟他争执。
雪越下越大,他在心里慢慢说另一句话:天公有幸,雪中同行,也算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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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近来宵禁查得格外严,街道上人也少了。
菏泽在家里提起,楚宜并不在意,外面热闹不热闹不打紧,她现在不想凑热闹。
她想着上元节要做的游水花灯,整日里带着菏泽和木芙画样子、找木工,想着要怎么才能在阿司河上众多的花灯中脱颖而出。
这日,王意君拿着一封信边看边走,突然停住了脚步,楚宜坐在桌前,看见门外王意君愣在那里,她走到门边笑道:“政襄,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