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送自己女儿出嫁的最后一程。
贺淮的脚步已往前了,楚娴垂了眼,任凭眼里的泪直直而下,她迈步跟上。出楚府的时候,耳边传来无数的锣鼓声和欢呼声,她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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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楚娴坐在床上已坐得久了。
忽然听到门吱呀地一声,一群人扶着一个醉意踉跄的男子往房内走,楚娴连忙起身避在一侧,等男子倒在床上,旁边人立刻知情识趣地全部闪不见。
楚娴走近床边,她看着贺淮的侧脸泛着醉酒的红意,仍然俊朗逼人,她伸手轻轻摩挲,想要勾画出他的轮廓,她想这么做很久了,今日,终于可以正大光明了。
没有人知道,南湖泛舟那日,是她遍寻贺淮的踪迹,假装偶遇般靠近了他的舟。她说,她要跟他打一个赌。贺淮说,他不敢赌。可是她不在乎,她就是赌他是一个心软的人。
在她说她不会凫水的那刻,贺淮仿佛惊觉了什么,在他想要拉住她的时候,她在贺淮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水里。
贺淮只犹豫了片刻,就跳下水救她了。在她看见两个人的衣裙相连的时候,她知道他们两个人一生一世都要纠缠在一起了。
贺淮是一个心软的人,他不知道,江州的儿儿女女,哪有不会凫水的呢?甚至也许他知道,他也不会去赌那万分之一,所以她赢定了。
“贺淮,你醉了,我也是。”
春宵帐暖,一刻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