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听到她嘴巴里蹦出来的什么贺家阿哥,再多听一个字,他都要气死。
楚容意外地没有反抗他,他攻略城池,像梦里千百回过,直到两人分开,楚容抬头看他,他也看住她。顾长幸的眼神告诉她,这一切不是梦,他是认真的,他无法忍受她再挑战他的耐性,她一时不敢动作。
“我是帮我阿姐问的。”楚容挣脱开来,努力恢复刚刚失常的心律。
顾长幸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他做我的连襟?比起王家大郎,那倒马马虎虎。”
楚容道:“你闭嘴。”
“我说过的,我们是天作之合。”顾长幸不以为然。
“谁跟你我们了?”楚容立即道。
“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娶到你。”顾长幸忽然调转口气。
“别取笑我了好吗?”楚容皱眉。
“般若诸神在上,我顾长幸,今生只娶楚家阿容,若违背此誓,叫我死无葬身之地。”顾长幸举起手,一字一眼,神情庄重。
“诸神在上,我们有口无心,请听过放过。”楚容跟着举手念道。
“我们?现在可是我们了?”顾长幸又笑起来,恢复了那副公子哥样。
楚容脸色发白,心下后悔约他出来见面,可是更让她胆战心惊的是,不知道怎么,她不抗拒他的亲近。她心里一时又惊又怕,她心里从来只有一个目标,只有那个目标,为什么今天她似乎却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像也不错,明明两个人认识至今,见面就是打打闹闹,每次都能他气得半死,可刚才有那么瞬间,她想到了以前在念念堂的日子。
那牵绊她的安稳。
楚容没有理他,返身离开,顾长幸像小孩似的,不以为意,立即跟上,主动提出把贺家三代从上至下的信息整理完全再给她。
两个人回到大路,密密麻麻的台阶上,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终于到了六角楼前。
“顾长幸,刚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楚容的声音冷静。
顾长幸忽地回头,他眼里有着不可言喻的不可置信,楚容没有笑,她只是越过他,一步一步继续向前走去。
回到诗会现场,楚容安然坐在位子上,楚娴写好全诗了,于是楚容也提笔写下早已想好的赏花诗。
她们都不想打眼,何况是薛囡、秦蕙的主场,喧宾夺主实在不必要。
楚娴、楚容两人只在一旁应和其他人的诗句。
杜家姑娘以为自己的诗作尤其好,只是薛囡不懂得品赏,两姐妹也只好说些“各花入各眼”的话,不好意思说,人家家里三代阁老,论文章修养,是跟着天子皇家同学的,杜家姑娘被安慰一番,瞬间心情变好,道:“薛囡嘛,还比不上你们慧眼识珠,刚刚她找你们,说什么呢?”
楚娴道:“就是许久不见了,问问七妹妹。”
杜家姑娘道:“是啊,近来陛下赐婚,满上京都热闹着呢,不知道楚家什么时候也热闹热闹?”
“姐姐不必这样讲的。”楚娴很快回道,声音已经变冷,楚容看着楚娴,她没想到楚娴居然会维护楚宜。
杜家姑娘忽然道:“你们看,那不是楚七吗?”
顺着杜家姑娘的指尖,她们看到六角楼顶层一侧厢房,窗边露出半张脸的,正是楚宜。
楚宜端坐六角楼,无异于稳坐钓鱼台。六角楼顶楼,非权贵者不能进入,最上一层,一共也就六间厢房,大齐的权势者不知凡几,到节庆之日,也只有六个人能同时使用,其权势可见一斑。
杜家姑娘不无取笑地道:“果然是楚七,永远这么高调。”
楚宜的半张脸被挡住看不见了,只是还可以看见窗边的绿色衣袖。楚娴、楚容对那抹绿很熟悉,那是楚宜以前请安、上学时常常穿的一件常衣,胜在轻便简约,不耽误习字行走。
那间房甚至未必是楚氏能肖想的,可是楚宜现在就坐在那里,她们也许只是刚好跟她姓了同一个楚罢了。
杜家姑娘看看楼上,又看看楚娴,不再说些什么,只是走开了。
她们没有计较杜家姑娘话里有话,也假装看不到她眼里的笑意,她们在想房里另外坐的还有谁。
这显然并不是什么秘密,楚娴随意跟几个伺候的丫环提起,就知道了原来楚宜是跟陌世子和另一位女子一起来的,据有人说那位女子是月霓裳。
看来有很多人都目睹他们在一起。
楚娴下意识看去薛囡,楚容显然也想到了什么,两姊妹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薛囡坐于中台,满场尽收眼底,有人进到六角楼,还是楚宜,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楚容不自觉紧紧按住指尖。
每一次,每一次都会这样。
那些高贵的世家贵女,自诩嫡尊,就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打落她们,这是她们取乐的方式。
先后大陈氏是陈家嫡长女,尊贵无比,最后不是无有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