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在婚姻的选择,你要握住机会。
从一开始,她骄傲得以为一切胜券在握,直到被宣告她是优选者,徐遥荔过来看她,轻轻道:“愿七殿下看得上你。”她的脑袋突然有闪电划过,后知后觉地醒悟——徐家从来都没有说是与哪位殿下联姻,徐遥荔以为是七殿下百里芾,她却以为是五殿下百里律,她们根本从来都不知道完整的计划。
她们怎么会连是跟哪位殿下都不知道呢?
不,明明就是五殿下。
母亲说,跟殿下联姻的机会就在眼前。
换影说,听说是五皇子殿下。
明明就是五皇子殿下。
可是直到那天,在宗庙之中,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在这个神灵注视的空地,跪着的她才知道原来是太子殿下。
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
她回房砸了所有的胭脂水粉,剪了衣服,要绞掉头发的时候,被父亲一个巴掌打在地上,父亲说:“徐家生你养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你还要不要我在徐家抬起头来?”
“你要你母亲怎么有脸活下去?”
她丢开了剪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父亲让徐遥荔去,父亲却只是拉开了她,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她从五岁第一次见到百里律,他温和地拉起她,替她拍掉身上的灰,转身拿给她一个金桔,低声问她摔得疼不疼,就无时无刻不想再靠他近一点,她以为终于有机会实现这个天方夜谭了,结果却南辕北辙。
明明律哥哥待她是不同的,他总是那样温柔,亲近,记挂着她的喜好,说她像他那个夭折了的亲生的妹妹,为她送来生辰贺礼,还亲自教她律曲,他怎么会娶一个他从来不认识的女人?
如果他不去湘幽州就好了,如果皇上不发怒贬斥他就好了,如果他从来不认识楚氏女就好了!徐黛离恨那个半途出来的胡曼湘,更恨楚家。
现在一切的幻想真是泡影了。
她与律哥哥此生此世也不可能了。
一想及此,徐黛离便感觉胸口一阵生疼,她少女时的梦终于要碎掉了,一年多以前,她就知道注定有这天的了,可是放弃为什么是这样一件痛苦的事,徐黛离伏首双臂之间,想起徐遥荔那日的面容。
那日她大发脾气,被父亲一巴掌打在地上,形容狼狈,她瘫坐在地,听到门外传来声音。
“二姑娘,您不能进来。”
“是二叔母命我来的。”
门外的喧闹如在耳边,徐黛离没有开口,很快门已打开,一地狼藉中那脚步声逐渐逼近,听到换云急匆匆的声音:“主子,二姑娘来了。”
徐遥荔没有回头,向后挥手。
换云轻轻关上门。
“什么时候知道的?”徐遥荔自如地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起来做好了长谈的准备。
她的话没有说完,她问的其实是,什么时候知道徐家要支持太子殿下的。
徐黛离无言起身,走到梳妆台面前坐下,她双眼浮肿,发鬓也早乱了——但她仍然不愿意在徐遥荔面前失态,于是开始重理妆容。
“姐姐,连这个都不愿说么?”徐遥荔道。
“什么时候知道,有什么重要。”徐黛离的声音生硬。
“当然重要,族里永远以大局为重。”徐遥荔道。
“什么是大局?什么是小局?我们这种望族之女的婚姻是大局,那天下朝堂军国大事又是什么?”徐黛离理着头发,不无嘲弄地道。
“这大概就是时也命也,徐府满门的荣耀,如今都系于你一身了。”徐遥荔定定看着徐黛离道。
“你过来就是说这些吗?向我冷嘲热讽,耀武扬威?”徐黛离放下梳子,发出哐的一声。
“你我都不过是家族里的一颗棋子,姐姐,我还是你的手下败将,我有什么好耀武扬威的?”徐遥荔话虽如此,声音却不见失落。
“你要说什么,直接说吧。”徐黛离梳整完毕,又坐回桌前,两个人直面相视。
“家族里向太子殿下押宝,筹谋已久,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可是这步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几乎没有退路。”徐遥荔直言。
“所以呢?”徐黛离道。
“姐姐你是聪明人,难道这些话还要我来劝?”徐遥荔笑笑。
“你说这是满门的荣耀,那我要你跟我换,你换不换?”徐黛离终于笑起来,却没有任何温度。
徐遥荔摇头,她的表情甚至有点怜悯地:“姐姐,这是命,命是换不了的。上次入宫拜见皇后娘娘,是太子殿下选中了你,他亲自选中你,在你我之间,他说了你两个字,不错。殿下当时以为选的是侧妃罢了,他恐怕没想到我们徐家如此野心滔滔。与皇室联姻,难道真是家族里可以决定的事吗?假如太子没有看上你我,家里还有一大批旁系女子,可说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