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南疆风光好么?”
“山水风光尤绝,人情畅达,风俗奇异,只一点,南疆善制蛊,行事少不了多加小心。你以后见了南巫的人,记得离得远远的。”楚翛一改嬉笑模样,沉稳嘱咐道。
“怎么,可招惹了谁?”楚宜一脸八卦。
“先不说我,你也真的是闲操心,你干百里律什么事,能得他一点好处?咸吃萝卜淡操心,脑袋被驴踹了,一点不灵光!”楚翛气道。
“不都说我在意他么。”楚宜嘟喃着。
“那咱们家的人,你是一个都不在意了?”
“那你又没有要被皇上砍脑袋。”楚宜辩护道。
“我没有被砍脑袋,是因为我不像你脑袋被驴踹了。”楚翛一脸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的样子。
正在这时,两人将要转过一处花丛,遥遥听得声音传来。
“只要你肯,此路艰难万险,我都走到尽头。”
“王檀,在世当有大丈夫志,方不负来此一遭,儿女情长皆过眼云烟,您是足智高绝之人,难道不明?如此别过了。”
楚华的身影迅速消失不见,花丛边王檀身影落寞远去。
楚翛道:“可惜也。”
“怎么,难道姐姐喜欢他?”楚宜怔怔地。
“那倒不见。”
“那可惜什么,王檀左右不过是求姐姐不得,世上有心人求而不得的可多了去了,有情人未成眷属才是可惜。”楚宜不以为然地道。
“小丫头年纪小小,倒懂得挺多。”
楚宜得意地笑:“那是自然……不过,哥哥怎么知道姐姐不喜欢他?”
楚翛没有回答,转而道:“今年回来我留在楚府,明年开年便去军队了,你在家要听话。”
楚宜没想到楚翛要去军队历练,他是个逍遥洒脱的,一向游走在江湖,寄情山水,以观人为趣,这样的人居然有天要舍了自由入笼?
“为什么?”楚宜问道。
“大哥不在了,我得在。”楚翛道。
楚宜早忘了自己之前要问什么,听得楚翛的话,只闷闷应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要去承担去历受,她何德何能仗着众人的宠爱纵意至今?楚翛倒比她通脱,连连安慰了,哄了一路终于到了晦止园。
这一箱子特意单单收了文房四宝在一侧,又有好些孤本游记,一个上了发条会出声的木搭房子模具,一把薄如纸片却锋利无比的小刀,一串暗□□药的手链,一枚可启毒针的簪子……琳琅满目的,还有许多带地方特色的玩意。许多物件都是有毒的,楚宜觉得自己明白什么叫做南疆了——无毒不南疆。
楚宜挑眉:“全都是毒,哥哥你受多少欺负啊?”
楚翛懒懒道:“承萧公子的名头,你可懂得。”
楚宜道:“不懂得不懂得,不过,长绝公子的名头,你又可懂得?”
楚翛眉峰一挑:“听闻陌世子屈尊楚府,是屈才为你教书而来,如何?”
楚宜想起这一个月来平平淡淡地过去了,便道:“不如何,早些时候有些摩擦,后来也算相安无事。我待他是恭恭敬敬的,蛮好的呀,百里臻说陌瑾早些年来过楚府,我是不是折腾过陌瑾?”
楚翛想起往日一幕幕,惜字如金:“算有。”
楚宜念念叨叨着陌瑾,楚翛眼神看不分明,他插嘴道:“早些年,你突然与陌瑾陌路而行,个中缘由我也不清楚。七年已过,当日的交情与恩怨如今也该散了。”
“不是说他避世十年么?”楚宜问道。
“他来楚府那三年外人是不知道的。”
“现在谁要说他能折腾陌瑾,我都不敢相信的,谁知道我自己当年就做了一回。哎,我要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楚宜叹道。
重回宴席的路上,楚宜一直缠着楚翛说说陈年旧事,就是楚翛没太搭理。
楚宜心道今天不宜出行,哪怕就是在楚府里——前脚见了王檀一往情深,后脚就见到陈向晚一往情薄。
陈向晚腰间扣着一人,此刻正不耐烦道:“意君,我叫你离珈瑛远些,左右我陈家夫人的位子会是你的,你连这点也不能忍耐?”
王意君脸颊青白。
珈瑛在陈向晚怀间一脸得意地笑:“王姑娘您万福了,以您的身份,想来肯定不怕我这么个小小奴婢争些爷的喜爱的。”
珈瑛就是这样的大胆敢当着陈向晚的面说这种话,并不觉得不好意思或是于心有愧,一脸坦坦荡荡,而这样,陈向晚就觉得她率直不藏话,是一个大大方方敢于说出所求所要的人。
楚宜气得手抖,恨道:“我要是政襄,早就赏他一巴掌,再一拍两散。”
楚翛见怪不怪:“妹妹好气魄,只是王家十九做得到吗。”
楚宜思及此便有些低落:“政襄如何舍得。”
果不其然,王意君勉强撑起些笑意:“陈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