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
“陈向晚人称君岚公子,我瞧着他也不甚长得好模样,和我们几个平名;不过能开这方宝楼,没有本事不行的。”百里臻一幅纨绔儿郎的模样,话里话外分明对自己得意之极,声音调子悠扬几转。
“百……白少爷,我们很熟悉?”楚宜忍不住道。
“不熟悉,不熟悉我俩以前能来方宝楼共赏风月?”百里臻没有理会她话里有话。
楚宜道:“怎么,我俩还曾共品美人?看来小爷我风流得很。”
百里臻:“的确,美人是有的,郎君也是有的,怎么赏风月,你说呢?”
楚宜:“不醉不归啊。”
两人一笑。
越走越上,楚宜心里渐渐翻涌起些微片段。
百里臻看着她的细微表情,突然道:“当时花前月下,如今果真记不得了么?”
楚宜心道以前的楚宜估计跟你没什么事,这话看来有诈,于是笑道:“律哥哥可没有什么花前月下。”
“怎么,这个你倒记得清楚。”百里臻道。
“白少爷不要拿我取笑了,以您的这样貌这才学这身份这地位这品行这高洁风姿,”楚宜道:“唬弄区区在下不才我,不行的。”
百里臻听着前段话还笑着,听到最后则脸如墨黑。
“楚七姑娘还是一如往常,口齿伶俐。”楼梯尽头突然转出一人,身后跟着的几人极其恭敬地躬身行礼。
“陈向晚,脾气见长?”百里臻抬步而去。
楚宜落在后面,速度越发慢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此话自古到今犹然不爽。
“参见九皇子殿下,臣自然是不敢的。”情势突转,陈向晚很快行礼,啧,谁让他对面的是九皇子殿下呢?楚宜不住叹息。
“你倒有好兴致来方宝楼查看?看来方宝楼日有长进,且奉来几坛好酒,你也听见了,今日不醉不归呀。”百里臻的眼风波及楚宜,楚宜讪讪地摸了摸鼻头,走至他身边。
“不过是闲来无事罢了,说起来殿下您不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会我叫人捧了酒进去就是了。殿下请入,臣告退。”
楚宜看着,觉得这两人也有些交情,只是,上京陈家,向来是太子的后盾不是么?
陈向晚行礼告退,人是一派君子风范,面容不如百里臻精致,却很是温润舒朗,看来百里臻自满得没有底线了。
楚宜不住摇头,推门进房。
五楼大厅不似刚才一二楼小,也不同三四楼富贵,相当宽敞,随意摆了几盆大盆栽,而左右便是四个厢房。
推门而入便是截然不同的景色。
五楼的厢房的窗厢极大,放眼望去上京的繁华之景全在眼前,那一片屋檐瓦片,绵延不尽,风吹带来铃铛作响,极目而去,竟能看着皇宫独特的五宝琉璃瓦。
楚宜徒然叹道:“好风景。”
百里臻早已寻了位子安然坐下,明明一骨子慵懒味道,却因带着天潢贵胄之气显得相当优雅,他开口:“自然。且过来吧,与我聊聊。”
楚宜依言而来。
“那日同我说你并不欢喜五哥,怎么,骗人的?”百里臻一开口就是炸弹级别的话。
屋子里只有楚宜与百里臻两人,菏泽在屋外候着,此刻楚宜很想把菏泽拉回来。顿了顿,她笑着道:“我不是说了我失忆了呀,你看我这么认真的人,我不骗人的。”
“楚宜……庆明楼一事,你谁没有骗?”
“算你一个行吗。”楚宜无奈道。
“难与你争。”百里臻一脸不信。
“肯定是有原因的。”楚宜自我肯定式地说话。
“你说说?”
“忘记了。”
百里臻觉得这样的对话毫无意义。
“阿楚,我俩自小的交情,割一刀还一账都得数三天,你说你失忆了,我信;有人说你不知天高地厚,你说你是因情所托,所以义无反顾,我信;我以为你真的情钟五哥,可等我说替你求旨,就是在这里,在这里你跟我说,不是的。阿楚,为什么?”百里臻问道。
楚宜听得百里臻的话,只觉得信息量太大,恍惚了好一会儿才能消化,她道:“你们都以为我知道,可我真的失忆了。”
“还有谁?”百里臻的重点抓得奇怪。
“陌瑾。”楚宜没好气地。
“陌瑾?说起来,他小时候也在楚府待过,你们两个结了什么仇?从没见你俩认真打过照面的,从小的交情这么淡也是奇了。”
“他还在楚府待过?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以我小时候的疯魔性,估计他够呛吧。”楚宜果不其然的贯通了所有,了解到这番曲折,心里想到陌瑾那些幼稚的处罚,看起来是在报复了?
“我与他不熟。”百里臻的话不见客气。
“他同我姐姐交好么?”楚宜试探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