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楚老夫人嘱咐道。
楚宜毫不反抗,只乖巧应下。
楚老夫人再说了些话就离去了,老人家说话时间一久精神便有些不济,楚宜于是也不再缠着。不过今日的确是有些凑巧,爹爹来了,祖母也来了,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不知道姐姐会不会来。楚宜正想着,便听到传报声,大姑娘到。
楚华的面容似乎有些疲倦。
“姐姐,怎么今日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楚宜问道。
“今日有贵客来长住,北箢园虽偏,但毕竟也算内院之中,多日不曾打理,倒是我疏忽了。”楚华抿了口水,刚要说些什么,如裴匆忙进来侧身对楚华说了几句话,楚华就道:“几日后就要去北箢园听学上课了,你好好休息,听师傅的话,我这就走了。”
楚宜点头。
如裴轻轻行礼,随楚华而去。
楚宜感受着肩膀上的疼痛,心中不由叹气,不知道这师傅是何方神圣,不仅担得上一句贵客,还让几位亲长都来嘱咐她听话。楚宜心道这个师傅怕是为束缚她自由而请来的,不过她楚宜也不是好惹的,看看到时候谁能胜过谁。
想着想着就不免哀叹,才十来岁的年纪,有什么该读不读的呢?想起楚华才十二岁便执掌楚府的确是有非常人之能,听菏泽说,这六年来,楚府上下打点得宜,楚华常常是脚不着地,偶有时间来碧澹园看看她也不过像刚才坐坐便走,每次她得病要日夜照顾她了,俩人才真正是所谓日夜相处。
楚宜微微闭了眼,菏泽再回到房中,只见楚宜呼吸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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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匆匆而过。
楚宜一早就起了床,待收拾得宜,镜子中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笑眯眯地亮出大白牙,不脱孩童稚气模样,等她一脸平静,又像个大姑娘般端庄娴静。
“菏泽,快些了,要给师傅一个好印象。”
菏泽想起她方才张牙舞爪的模样,不住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微微泄出笑意。
主仆三人到北箢园时比约定的时间早些。
合莳引着楚宜几人七绕八拐,游廊长长,风铃作响,不知哪儿埋了香包,一股莲香,楚宜无端觉得师傅定有一幅好相貌,气质悠然闲淡,也不知是上京城哪里的贵妇人,瞧这派头莫是位公主?
楚宜不住地猜测,突然发觉自己都没有过问自己师傅是男是女这等大事,刚想抓住菏泽一问,却听到合莳道:“姑娘,到了。”
屋子里空旷得很,不知是因为人少还是因为只有两张书塌。
楚宜望向主桌书塌,那里赫然是一位男子,此刻他偏了头来,道:“来了。”
居然是陌瑾。
大齐百年来独有一家异姓王,那就是北冀陌王。陌王年轻时超世绝才,战功赫赫,可惜老来失子,独有一孙陌瑾。陌世子才情惊艳绝伦,纵十年未出世,天下无人不知陌世子长绝公子之名。
楚宜心中纳罕,不知道是家里的哪位神仙请动了这尊菩萨,陌世子与众人初见,就是为她治病,再见则是为她教书。要知道陌世子因病腿脚不便,长年以轮椅代步,如此不便,楚家还能请动他这尊大驾,实在不易。
楚宜自那日与陌瑾交锋之后便向菏泽打听清楚了,心里还有些同情,不过那日的对话她还记得死死的,她想着她俩气场不和那模样,就觉得以后俩人必定时有斗嘴,楚宜打定主意一定要赢他一回以雪前耻。
“今后于师傅您这儿受教,还望师傅不嫌学生愚钝,早日让学生成才。”楚宜垂首。
“且坐着吧。成不成才还两说,不过愚钝的,自然难些成才。”
楚宜嘴边的话几欲压制不住,在菏泽的推搡下才勉强跪坐着,合莳立在一侧研墨。
楚宜想起这世间戏本里,也有唱女学生欢喜上教书才子的,真实案例亦有源可溯,毕竟大齐并不是很迂腐,可楚宜现下觉得这些话本一点都不靠谱——怎么会有人喜欢嘴毒心狠的教书先生呢?这可真是自讨不痛快。
楚宜的感触无人可知,但很快楚府众人都知道,自家的七姑娘属实是遇到对手了。
本来楚宜身份贵重,平日里张扬跋扈的事情多了去了,区区翰林之才决计不能令她坐下来听堂课,谁可知陌瑾身份更贵重,竟将楚宜压得死死的。当初楚家人给楚宜请师傅,也真是伤透了脑筋,好容易请得一位老大人,半路却不能来了,后面向王家求教,居然得到陌瑾亲应,陌世子就这么转眼间搬到了楚府。
大家都说楚府好大的面子。
陌王笑了笑,道:“那可不是。”
楚宜不敢造次,只好紧紧把嘴巴闭着,随手翻起书来,一看却都是熟悉的,脑海中看一句便自动续上另外一句。楚宜疑惑地皱眉思考——不是说这个楚宜不学无术,仗着宠爱无法无天、惹是生非?她又什么时候从哪里看了这多书?
陌瑾见状垂目,淡淡道:“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