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细缝钻到了房间里,早已升起的太阳朝着西边漫游的走着。
奶奶死在了春天,那个所有万物都会复苏的季节,家里的丧礼如期行驶。
下葬的那一瞬间,那个总是温文尔雅的父亲哭的泣不成声。
或许是恍然如梦,我红了眼眶,明明前几日还能和我乐此不疲聊天的人,下一刻我却只能抚摸着她的墓碑上的照片。
上面的人笑的温和,这个陪了我十几年的老人,现在只是安静的睡着了。
“奶奶…睡着了吗。”我看着墓碑上的人轻声问,就当我无理取闹,可一时间谁愿意接受呢?
没有人吧。
“嗯,睡着了。”父亲的话有气无力,嘶哑的声线让他显得疲惫不堪。
跟随者大家的脚步,我按照辈分给奶奶鞠了三个躬,看着大家一个一个鞠躬,爷爷站在边上看着墓碑上的字。
或许他的视线太过炙热,有那么一刻,我想爷爷是想殉情的。
殉情本就不是古老的传说,我想如果不是为了后代,爷爷可能已经去选择陪奶奶了吧,后续的绵延成了他的支撑和留下来的选择。
“阿若啊…”
爷爷苍老又无助的喊着对奶奶的昵称,他固执的一遍一遍的亲吻着奶奶的墓碑。
当众人离开时,只有那个顽固的老人站在那不走,那时候我看着那个单薄佝偻的背影,我想爷爷真的很爱奶奶,父亲与母亲上前去劝说,我看着爷爷的眼神空洞,那一刻或许他早就不知道为什么继续活着吧。
我走上前来到爷爷面前,爷爷浑浊的眼睛定了定看着我,我对他小声讲:“爷爷,奶奶还等着看您吃饭呢。”
可能是因为听到了奶奶,所以爷爷才同意被我搀扶着回了家,或许在奶奶离开的时候其实爷爷早就没有家了吧,自己的孩子都有了妻女,他自己也只有自己这一个人了。
回去后屋内的声音让我心乱,就独自出了门想去再看看以前和奶奶一起走过的路,在转角的时候我看见了以前常去的小卖部,下意识转头:“奶奶,我去...”
买瓶水...
这时候我才明白,那个总是叮嘱我少喝点饮料,却总是催促我买完赶紧回来,疼我的奶奶真的不在了,这次就真的是一声不吭的走了,那种悲痛和不舍的伤心撕裂般的扯开我的伪装,强忍着的泪水夺眶而出。
眼泪顺着脸颊低落在地上,我试图擦干净结果越来越多,直到父母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才勉强收住泪水,我揉揉哭的发酸的眼睛,又晃了晃哭的发涨的脑袋。
为了不让父母担心,我在外边又随便晃荡几圈觉得眼睛不是那么红了以后我才慢悠悠的走回去,刚快走到家门口时,就看见一个瘦削的背影。
我狐疑的上前询问:“您好,您是...?”
老人看着我许久,又看了看里面忙碌的父母,我想他估计站在这有一会了。
我们僵持着,谁也没说话,最后是我打破僵局,问道:“您…认识我奶奶吗?”
老人没有回话,最后只是摇摇头离开了,看着他寂寞的背影,我不知道能说什么。
最后看了一眼他,我便进了屋子帮忙,父母见我回来数落我了一通,母亲指了指奶奶的房间:“姗姗,你去帮忙把奶奶的东西理出来,没用的要理出来的。”
我点头,来到奶奶生前的房间,里面很干净,东西都是已经摆放好的,我将那些东西一件一件的收在箱子里。
理完桌面,我去理床铺却意外看到床底下有一个较大的箱子。
好奇心使我将那个箱子拿了出来,上面早已落下来灰尘,打开纸箱,映入眼帘的是一些小玩具和装饰,还有十来本的日记。
我想起奶奶以前跟我讲过自己的青春故事,鬼使神差的我拿出了奶奶的日记,日记都是有顺序摆放好的,我拿出上面的第一本。
上面赫然写着奶奶的名字:张若熙。
日记的外壳和内页早已泛黄,显得十分有年代,打开日记的第一页,上面表示着日期:
-2028年9月4日
“今天是高中的第一个军训,我看见了一个很好看的男生…”
透过青涩的字迹,我好像看到了高中时代的奶奶,一个阳光秀气的女生,开始了自己新的青春和悸动的开始…
我开始沉迷里面的内容,透过纸张和黑字,看着一个故事。
——
军训时偌大的太阳,灼烧这少年们都稚嫩的皮肤,整齐的步伐和哨声充斥着整个操场,随之而来的是连绵不绝的蝉鸣。
“一二一!”
“一二一!”
黏腻的汗打湿了军训服,贴在身上让人浑身难受,张若熙的脸上早已像是被冲了水一般,豆大的喊住贴满她的额头。
身后的女生早已气喘吁吁,毒辣的太阳像是要将她们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