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结果看见对方脸色古怪,疑惑不解,“你笑什么?”
“没什么事。”高牧迟疑一秒,往刚刚沈黎走的方向看了看,这才像是接上刚刚的思路又笑起来,“在原来班里的时候,和一帮人起过冲突,后来那群人不知道哪听来的说黎哥怕黑,想暗地里整事,结果还没行动就被反杀。”
秦暮眸光微动,“他怕黑?”
“不知道”,高牧摇头,“不过平常也没怎么看出来。”
就像是只听了一个无关痛痒的故事,秦暮点点头,表情没有变化,拿起另一套打扫工具往自己要打扫得区域走。
秦暮拐进后排书架里没了踪迹,高牧唯一能聊天的人也没有了,自觉没劲。
他凝视手上扫帚三秒后长久哀叹一声,最终选择向命运低头,开始干活。
现在是晚自习时间,前面隔着一栋实验楼,从窗户里看不见教学楼里学生晚自习的灯光。
索性外边隔几米就会有一盏路灯,秦暮这边头顶灯泡正好损坏,昏黄光芒惨兮兮报团在这角落。
她这一片区域比较整洁要打扫的活本就不多,高牧又十分讲义气地多包揽了本该由她打扫的一部分,这就导致另外两个人才干到一半,秦暮这边几乎已经完工。
外边有些起风了。
秦暮看了眼窗户外时不时掠过去两道鸟雀黑影,拎起水桶从书架后排绕着走出去。
……
许久没有锻炼,高牧打扫完面前两排书架就已经气喘吁吁,将扫把随意靠在书架上,“破图书室,怎么这么脏。”
虽然说是组织各班干卫生,其实学校也没真指望他们这些学生能打扫得多么干净,最后还是要请专业保洁人员彻底清洁,但就是要给学生增加参与感。
在他看来这都纯属没事找事!
他转身愤恨的把垃圾使劲扣在垃圾桶里,里面灰尘呼啦啦被扬起来一半。
随即高牧就听到门口传来剧烈咳嗽声。
“咳咳咳,我真服了,你打扫用那么大力气干什么,沾我一身土。”
听见熟悉的声音,不出所料,高牧抬头就看见刚推门进来就被尘土扑一脸的蒋卓松满目嫌弃,捂着鼻子顺着另一排书架间的道路走了过来。
“哟,稀客。”
高牧意味不明看着他,满腔牢骚像是突然有了宣泄口,摆出阴阳怪调姿态,“你怎么在这。”
上次之后,哪怕跟人好像没什么关系,但他看见蒋卓松就是觉得憋屈。
“害,”蒋卓松倒是坦诚,“同为天涯沦落人呗。”
这么一说高牧心里莫名舒服了一丝丝,朝他身后左顾右盼,见蒋卓松身后空空荡荡,不免幸灾乐祸,“就你一个?”
“不是,怎么可能,我们班在隔壁的隔壁,来打扫的人很多好吧。”蒋卓松得瑟,“你们认命吧,打扫学校哪部分区域都是各班班主任抽签选出来的,只能说你们班班主任手气太差了。”
“不过你们班班主任还真是一点不心软,说罚你们就真的只让你们几个来干这么大一片地方啊。”
不说还好,提起这件事高牧就觉得心口堵得慌,什么时候表白不好偏偏挑那个时候,他所剩无几的脸都丢没了,这几天还被严管的跟蹲大牢一样。
高牧脸色一黑,随手抄起架子上一本积灰陈年精装硬壳书就要赶人,“滚滚滚,滚回你们d区去,小心我向你们班举报你摸鱼。”
“咳咳咳你别乱扇呛的慌,咳咳,我们班都快打扫完了好不好!”
蒋卓松忙往旁边跳躲,连连摆手,“兄弟别激动,谁说我是来找你的了。”
高牧翻个白眼,“滚,谁和你兄弟。”
他这话说的虚,听得出纯属嘴炮,明显没有真骂人的意思,蒋卓松自动忽略,向里面瞥一眼,“秦暮呢。”
“奥,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
高牧朝他投去鄙夷目光,他活还挺多,也懒得和蒋卓松继续闹,随手往左边架子方向一指,没声好气道:“那边。”
……
秦暮一路从后排书架里穿行,刚出去拐道,就看见有个身影站在窗前,周围头顶几节灯管因为年代久远,半亮不亮。
沈黎隐匿在半个夜色里,这边能看见月,他来的时候没穿外套,整个身形显得有些单薄倔强。
秦暮停住脚步,摸出手机,摄像头对准面前方向。
沈黎平日里散漫的表情全部收起,目不转睛认真看着窗外不知道什么东西。
如果说秦暮喜欢用亲和掩盖狠厉,那沈黎绝对相反。虽然眉眼间依旧是少年模样,但是却总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谨慎气息。
第一眼看着浑身刺,具有欺骗性。
风吹起校服上衣一角,露出他一小截肌肤,腰窝若隐若现,秦暮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眼底又暗了暗。
就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想不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