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科技感的东西与周围慢节奏环境格格不入。
沈黎眯起眼睛,轿车里的人通过后视镜也看见了他,在车门打开的刹那,沈黎浑身一僵。
男人穿着一身名贵西装,鼻梁上戴着副金丝眼镜,俨然是成功人士的架子,虽然年纪大了,却依旧能从五官身量窥探出当年风姿,可以想象年轻时相貌绝对更加出色。
刚才脑子里只顾想别的事,压根没猜到这人能是他生物学上的父亲。
沈黎如梦初醒,冷眼看着对方,“赵忠同,你来干什么。”
赵忠同倒是慢条斯理,抬手看了一眼名贵腕表,笑容要多虚伪有多虚伪,“平常不是晚会才回来吗,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放学了。”
沈黎脸色难看,“你监视我?”
赵忠同不在意,只要今晚他目的能达到就行,“这叫什么话,长辈关心儿子天经地义。”
“无耻。”沈黎攥了攥手里的家门钥匙,毫不犹豫,直接转身往回走。
身后赵忠同笑容款款,沈黎这些反应在他意料之中,“我定了饭局,全是你喜欢的菜,就当给我个面子,咱们用男人的方式解决,把所有事情都说明白。”
沈黎头也不回,往前走的速度更快了。
“站住!”
赵忠同扶着车门的手一僵,双眼眯起充满算计,“我保证,如果你来那这就是最后一次,今天之后绝对不再来打扰你!”
沈黎不吭声,拇指用力,直到钥匙头上的齿陷进肉里。
——
高档的包厢从藕荷色繁复的壁布到水晶吊灯,无一不彰显华贵格调,布置精细,旁边窗口临D市著名活水湖,探头就能看到外面湖面四周大厦上的靓丽霓虹。
沈黎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赵忠同起身要往他面前的高脚杯中倒酒,“我不喝酒。”
赵忠同如同没听见,紫赤液体缓缓倒入杯中,“男孩早晚都是要学着喝的。”
他手上带着定制素圈戒指,是当年和沈月汝订婚戒,上面还刻有沈月汝的名字简称,故意在沈黎面前晃了几晃。
沈黎感觉喉中一阵恶心,不想与他争论,撇开眼不予理会。
赵忠同回到座位上,似乎像是成熟的长辈在面对叛逆的儿子,酝酿怎样开口才能温和教育,“其实爸爸的生活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哦。”
沈黎点头,“那确实不知道。”
赵忠同对他这副敷衍态度没有任何生气表态,自顾自往下说,“年轻人别这么较劲,太死板以后在社会上会混不开的。”
沈黎直接与他对视,声音没有一丝感情,“你这样的就算混开了?那我还不如不混。”
赵忠同拿着酒瓶往杯里倒酒的手劲忽一重,瓶口玻璃与高脚杯发出刺耳声响。
两人对峙,忽然门被敲响,服务生端餐品走进来打破僵局。
赵忠同端起酒杯,缓和了一下笑容,“好了我们换个话题,来先喝点酒,度数不高放心喝。”
沈黎皱眉,他酒量不行,甚至沾杯即醉,可即使就是能喝,他也不愿和赵忠同这种人一起。
“你经济上是不是有些问题?沈月汝就算讨厌你没给你留下生活费,你那个外婆就你这一个外孙,恐怕不会不管你吧?”
沈黎眼底一暗,声音冷到极点,“与你无关。”
被接二连三推拒,赵忠同看了眼时间,也有些不耐,深呼吸几次,“其实我很好奇,沈月汝明明待你不好,甚至听说还经常打你,你为什么还护着她?”
“这不是护不护的问题,一码事归一码,她对我好不好是我和她的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用不着在这里挑拨。”
沈黎端起那半杯酒猛灌,几滴赤色渗出嘴角顺着修长脖颈一直流进脖领,头皮发麻的酒精刺激感瞬间遍布全身,“对于你,我只知道你先见利忘义,攀金枝抛妻弃子。”
“怎么能是两码事!”赵忠同一听这话神情激动,“沈月汝当初不就是仗着她那个娘家有点小钱吗,要不是作威作福吆五喝六,甚至你的姓氏都得随她,我又怎么会——”
没等他说完,沈黎猛上前一把攥住赵忠同的衣领,眼睛因为酒精开始发挥作用发红,“赵忠同,你跑这冲哪门子大尾巴狼,让我跟你姓?做梦去吧!”
“啪!”
赵忠同没想到这小兔崽子小时候明明那么胆小懦弱,遇事只有躲在角落里哭的怂包份,现在居然真能和自己动手,勃然大怒,原先伪装被直刺刺撕破,直接揪住沈黎头发,扬手一巴掌打地毫不留情。
沈黎不甘示弱,抬拳朝他脸上招呼,赵忠同金框眼镜被甩飞,眼前景物瞬间就模糊成一片,沈黎夺过他手上戒指,直接照着窗口那个外一扔。
银光在空中划过,最终落入湖面,无尽黑夜里,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赵忠同来不及阻止,小腹就又紧跟着挨了一下,疼得眼前发黑,眼睁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