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秦暮凌厉双眸撞进眼底，酒精酒精冲的他脑子发昏，抬手软绵绵往前招呼——
秦暮轻而易举握住他手，又给人推回去，“你恩将仇报啊，坐好。”
沈黎晃神重新坐下，手一松水掉到地上发出响声，他这才重新开机逐渐恢复思考模式似的，只是眼睛里红血丝还没有消下去，看上去有些懵懂。
怎么又是……
算了，习惯了。
这个人好像出现在哪都很正常。
秦暮见他看自己，把水捡起来拧开盖，朝他递过去，“真巧。”
沈黎晃晃脖子，发出几声摩擦脆音，迎风吹太久，脑仁刺疼。
早知道那杯酒后劲能这么大，就不该喝。
他也不客气，接过来直接往喉咙里灌，刚从售货机里拿出来，矿泉水的温度还很高。
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酒精挥发味，秦暮深深看他一眼，“你喝酒了？”
沈黎没吭声，继续抿了一口水。
脑子似乎因为酒精刺激都变得大胆了许多，转头问秦暮:“你呢，到这来干什么，大晚上难不成来学校上课？”
“嗯，去学校。”
秦暮说，“但是不是上课，回去拿练习册子。”
这么好学，结果明天去不了考试，可惜。
他真是害人不浅。
沈黎看她一眼，“现在这个点学校早关门了，你进的去？”
秦暮摇头，“不确定。”
不过小门除非特殊情况，一般刷卡仪二十四小时全天开。
沈黎脸色不太好，所幸在夜色下看不太出来。
“走。”
秦暮正摸索口袋找安格格的教师卡，闻言捏着卡的手指一松，“什么？”
“没什么，就当还你人情，你们这种好学生应该从来不会翻墙的吧？”
沈黎摆摆手，拎着瓶子摇摇晃晃站起身，先适应了一小会儿，然后极其倔强硬是要在前面带路。
秦暮啼笑皆非，由着他折腾，直到走到栅栏墙下，伸手就晃晃悠悠想往上攀，这才赶紧拽住他。
“干什么，你不拿册子了？”
沈黎皱眉，这人怎么这么胆小，“又不让你翻墙，告诉我东西在哪，我来就行。”
“不是。”
秦暮无奈，对着他迷迷瞪瞪的眼睛沉默良久，对方似乎还有些郁闷生气，只好拽着沈黎手腕，直接往旁边门走，“直接走门不好吗，为什么要翻墙？”
“啊?”沈黎眨眨眼睛，没反应过来她什么逻辑，走到门口突然停住脚，死也不再往前一步，“被拍到会扣分吗。”
现在你这状态，要是翻墙那才真会出问题，百分百能被拍到扣分。
秦暮轻笑，逐渐从手腕下移到牵住他的手，“我敢让你走，就有信心让你没事。”
“哦。”那股劲又上来，沈黎愣是没觉出哪里不对，任由秦暮牵着从门口走进去。
扫描仪短暂“滴——”一声，在沈黎惊异目光下，两人顺利通过。
教室平常不锁后门，秦暮打开手机手电筒进去找习题册，沈黎不知道又哪根筋搭错了，坚持站在走廊门口不进去。
整栋教学楼安静的不像话，一点声音都能发出回响，只有走廊外面路灯透过窗户映进来几丝暖黄色光芒。
见秦暮很快找到了练习册，沈黎立即招呼她走，却发现对方愣在那里，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皱眉走过去拍了拍她肩膀，“怎么了？”
秦暮依旧不回应，沈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前排教学楼居然有间教室还敞着灯。
学校窗帘早就不知道用了多少年，隔光效果差到和层纱一样，对面两人虽然瞧不清是谁，但是能清晰看出是在做亲密动作。
靠，哪个班的学生这么大胆。
沈黎脸腾一下从耳垂烧红到脖子，表情极为不自然，重重拽住秦暮袖子，呼吸紧促，“别看了，快走。”
秦暮偏了偏头，被他使劲拽着往外，不得不抽回视线，把目光转移到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格外慌张的沈黎身上。
推推搡搡刚走到楼道口，对面忽然传来一声响彻天际的尖叫——
友德旺的怒吼紧随其后，“你们两个给我住嘴，哪个班的！给我站住，我是友主任，不许跑！”
凌乱的脚步声这下彻底打破了安宁氛围，秦暮手机的手电筒忽然被沈黎横伸过来一只手按灭，秦暮看他一眼没吭声。
沈黎不觉得有什么，身体在听见友德旺声音时比脑子反应更快，拉着秦暮匆匆往外。
哪怕这时候生理上脑子不清醒，可平常翘课躲巡查员的逃生路线已经刻进了基因里，完全凭借下意识的断定就躲过校园监控。
直到冲出小门，确认安全无误，看着秦暮莫名其妙的眼神，沈黎十分不爽，“干什么，万一被抓住班级量化分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