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员工手册”“入职注意事项”几个文件被他依次打开浏览,手指划过屏幕,手背淡青色的血管脉络微显。
秦暮目光停在他掌心直到掌下还不止的划痕上,结痂成一条黑线格外扎眼。
咚。
眼前的手突然动了。
摁灭屏幕,手机熟练用手指推进袖子。
沈黎转头,正好与秦暮对上目光。
新班级管束多,浑身都不自在,刚才他就感觉到了旁边人在盯他。
不想额外多添麻烦是非,反正混一混一节课也就过去了,下节课直接翘。
结果对方也拿着手机,那还管他?
找事?
沈黎皱眉,眼中透露出警告,“你有事?”
试卷前半面题目已经对完,学习委员开始一道一道讲解,底下人提出不懂疑问,也有些滥竽充数趁机偷偷讲话,教室逐渐哄乱起来。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够盖过沈黎的声音,所以她们这边的情况并没有引起人注意。
只有高牧一直上课走神无聊,看着这边情况,紧张把笔握地咯吱响,生怕沈黎动手。
先前那些都是小记过小处分,老师也不想费心管原先班级的班风,学生之间形成隐形规矩,不论抽烟打架,干什么都不准报给老师,否则就算没错也会遭到全班人针对。
可现在不一样,要是真打起来,还是打一个学习好的女生,不管打输打赢,问题可就大了。
他可不认为那群老师会向着他们这些差生,巴不得把他们都赶出去。
而且这个班的班委也都挺好的,不光不歧视他们还帮着瞒作业,先前班里那几个和他还能聊上几句话的兄弟,听说去了别的班后,现在都被单独排桌在垃圾角,甚至逐个劝退。
高牧脑子里这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有,紧张地啃手指甲,接着下一刻,秦暮动了。
高牧呼吸一紧,一双拿着老牌钢笔的手忽然过来挡住了他观望的视线,“小同学,回家之后可以让你爹妈买点海产动物内脏,给你补一补,这缺锌虽然不是什么大病可也得引起重视啊。”
高牧嘴角一抽,抬头就看见英语老师满脸对小辈的热烈关怀。
因为从没受过老师这种待遇,两个手不知往哪里放只好搭在腿上,低头唯唯诺诺。
“是有点事。”
后排,秦暮也不言解释,只稍稍一弓腰,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件折叠整齐的校服外套。
“?”
沈黎愣住,没明白什么意思继续沉默。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隐隐又有了一种昨晚曾出现过的相似感觉。
“这件外套。”
玻璃窗没有擦拭干净,遗留了一些干涸水迹。阳光在她眼下连同睫毛阴影勾出长痕,秦暮轻叹一口气,嘴角敛起一抹无奈浅笑。
沈黎心脏一突,僵坐在位子上,不妙又未知的感觉在此刻达到顶峰。
“昨晚你拿错了,你穿的那件是我的。”
秦暮把衣服展开,只见胸口衣料挂着的胸牌清清楚楚写着“沈黎”,迎着太阳闪闪发光。
“……”
周围所有的一切全部失去了声音。
就像是制作电影动漫帧数一样,他一顿一卡把目光缓缓看向身上外套左胸口。
上面空空荡荡,校牌早已不知所踪,只在布料上留下两个极其细小的别针洞。
沈黎大脑空白。
只是他并没有恍惚太久,当他还觉得自己置身另一个世界空间中,身旁的人忽然从座位上站立起来。
她又要干什么?
沈黎抿紧薄唇,脸色凝重。
很多意外都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精神还在飘忽,秦暮却一脸正色,又在心底推了一遍题目。
对比手机上搜索出来的答案,确认无误。
在身边人紧张注视下,秦暮看向台上学习委员,“方孔绍,一大题第三小题选择错了,题目有问题,A和D都应该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