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多大希望。”
我一愣,不懂他说这些做什么。
卫清商随即解释道:“后来我才知道你与我不同,你学武并非出于喜欢。”
彼时箱子已经完全打开。
竹蜻蜓、木陀螺、四方镖……一箱子小孩的玩具。
那些竹木做的做的玩具,有些已经坏掉,有些边角留下了被火烧焦的痕迹。
箱子里面,还有一个小盒子,有点眼熟。
打开之后,玛瑙、珍珠、翡翠玉石,全是些亮闪闪的东西,还有一把纯金打造的长命锁,上面刻着一个“绾”字。
我抬头,愣愣的看向他。
卫清商道:“那日我重生回来,并非没去过羡鱼宫。只是当时我身在蜀地,距离陵州甚远。留下的一队人救下了江三公子,此事我也是后来才知晓的。我纵然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往陵州,到的时候却依然晚了一步。大火烧了很久很久,我多次潜入,均未发现活口,直到后来于一间名为落英堂的院子里,发现了这些未烧干净的、小姑娘的首饰还有玩具。而你,我猜想当时应当早就逃了出来。”
手指摩挲着长命锁上的刻字,有那么一会,我觉得没脸见他。
是啊,卫清商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对我这个弟子失望,而没想过去救羡鱼宫呢。
我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却还是错怪了他。
吸了吸鼻子,我将箱子合上,言辞肯定:“别说了,就算知道这些又如何,我不可能和您回京州的。”
卫清商被我噎住了。
他皱着眉,声音有了些许长辈的严厉,沉声问道:“师徒一场,五载光阴,于你而言难道没有半分留念?”
“没有。”
其实我说了谎。
但至少听起来像是真的。
我道:“本来前世,我们之所以能在雪岭相遇,也是因为我重金向百晓生询问了您的去向。于我而言,卫清商只是江湖第一的高手,能教我足以向任何强敌复仇的武功。而临渊阁也只是一个可以短暂庇护我,让人不会怀疑的地方。如此,我们有何师徒情谊,一切不过是我的精心算计罢了……”
他打断我:“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我身体一僵。
“我未曾后悔收你为徒,以前是,现在也是。”
即便知道了真相。
他依然这么说。
为什么?
卫清商望着满脸迷茫的我,摇了摇头,轻声道:“你我师徒情谊,与是否算计无关。比如这次,我去雪岭,除了为了雪岭一案,还因为知道你会出现在那儿。我亦有算计,但也是一片真心想收你为徒。若你不记得过往,那便重新教你。若你与我一样,皆为重生,便再续师徒之缘。”
“可是……为何非要收我为徒呢?”我喃喃。
天下根骨好的苗子那么多,有些听话,有些乖顺,哪里像我,全身上下只有反骨。
此声很轻,但卫清商还是听到了。
他因我的疑惑认真思忖了片刻,随后答道:“可能因为遗憾。”
遗憾?
我笑笑:“遗憾没把我教成您这样的正人君子?”
他摇摇头:“你与我年岁其实差的不多,即便我们身为师徒,却极少依赖于我。而我除了教你些功夫,这么多年,明知你心里有事,却从未过问过。后来事发,已无可挽回,方才意识到我自诩对你很好,却始终不算是个称职的好师父。”
我小声反驳:“才不是。”
不是他的问题。
我们走到这一步,怎么可能是他的问题。
卫清商郑重的开口:“阿绾,其实我从头到尾都没想过阻止你复仇。”
我惊讶。
武林第一正派的公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他解释道:“事物尚有两面性,何况是人。没有人非黑即白,我也不例外。有没有可能,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的……正人君子。若是当初我想阻拦你复仇,就应当是把你交出去,或是一辈子关在临渊阁,而不是让你连夜离开。我让你走,便是要你未来无论如何,凭心自己做主,不再受他人桎梏。”
我咬着快出血的嘴唇,难以置信道:“您不怪我给临渊阁抹黑么?”
他听到了我的问题,却不答反问道:“阿绾,你看过虫子化蝶么?”
我缓缓点了点头。
“有些虫子,破茧便能成为漂亮的蝴蝶,但像蚕蛹破茧便只能成为蛾子。难道你对蚕说‘你太丑了,变成蝴蝶吧!’,就是为它好么?”
那天,他站在我面前,笼罩着一层宛若神明的光晕,每一个字都深深的砸进了我的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卫清商说——
无论是蝴蝶,还是飞蛾,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所以阿绾,你也要找到自己为什么而活,这个“茧”也应当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