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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涟漪会不会不只是伶人那么简单?”
见楚夕严肃的分析着其中关联,又一本正经的猜测着,宋朝不由盯着她多看了几眼,楚夕说完话后不见人回应,抬头望时只见宋朝紧盯着自己看,面颊一红的问道:
“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我倒是未发现,我们杳杳竟如此敏锐聪慧。”
有许多人叫自己“杳杳”,楚夕都已习惯,可不知为何,当自己闺名从宋朝口中说出时,却与旁人不同,究竟是何不同楚夕也说不出,只觉得宋朝于她,到底是不一样的。
轻挑着眉开口:“那是自然,我自幼便被夸聪慧,是你太笨,现在才看出来。”
宋朝不由大笑出声:“是是是,怪我迟钝,该是第一眼时便发觉楚娘子有将才之姿。”
明知他是故意调侃自己,可楚夕还是不争气的害羞了。
宋朝见状也不再揶揄她,既然楚夕已猜出了大概,瞒着她也无用,宋朝将除夕日所发生之事说了出来。
“你是怀疑涟漪是南夷人?”
“没错”,宋朝颔首道:“而他们来武陵的真正目的为何,还需要调查。”
“你打算如何查?”
“从涟漪身上查”,宋朝眸色一深,开口道:“看看她究竟在隐藏什么。”
“那我能帮你什么?”
看着楚夕急切的眼神,宋朝知晓她心中的结还未解开,于是只好道:
“暂时还没什么,不过你得帮我给宁娘子传个话。”
“什么话?”
“彭期不能看见我,是以最近这几日,替我困住他。”
***
所幸当日刘永之事发生时,自己并未在雨香阁与涟漪打过照面,如今也好正式与那位涟漪见个面。
武陵自古富饶,百姓的消遣相较玉林也更多些,是以这烟柳巷便当真是一整条巷子了,而涟漪所在之地,便是这巷子里最为富丽堂皇之所,兰园。
兰园是武陵最有名的青楼,如它的名字一般,一踏进门便能看见坐落在院中的一大棵木兰树,一旁坐落着一座拱桥,拱桥下不断有细流自源头处流出,细流被无数花草环绕,一进园中便能闻到四面八方而来的花香。
顺着门口的回廊向内走去,廊檐处悬挂着用丝线串成的花瓣串,与其他青楼不同,整个兰园上下都弥漫着一种清幽之感,没有脂粉的香腻,而是花草的清新。
宋朝跟在赵阙身后默默走着,因着兰园的名声,并非人人皆可进,依照规矩,只有官员与绅贵可入内,是以只好由赵阙领着自己进来。
进入前厅,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极高的台子,眼下台上并未有人,一旁也仅是设立了为数不多的几间雅座,除此之外,并不见人。
赵阙见此景,不由小声道:“这青楼怎么都没有人啊?”
“能来此地之人皆是身份尊贵之辈,自是不会随意露面。”
“这位郎君说的没错......”
说话间只见一人从台子后面走了出来,身着一件金色丝质长裙,头上戴着数支金色步摇,将此人衬托的格外华贵,那人看着三十上下的年纪,手上持一只素色蒲扇,看看向宋朝他们走了过来。
“二位郎君看着面生,是头一回来我们这里?”
铺面而来的香气令两人有些不适,宋朝于外人面前时一向没什么表情,是以看不出什么不适,赵阙却是受不了这等气味,眉头紧皱着轻咳了一声。
宋朝见状,连忙笑着接话道:“这位是赵将军,今日有些不顺心,便想着来兰园解解闷。”
“原来是赵将军啊...”那女娘笑的开怀:“早就听闻将军大名,如今得见果然不凡,要妾身说啊,总守着一朵花看有什么意思,只有看过这满园春色,才算是不负此生啊...”
女娘一边说一边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方手帕,轻轻靠在赵阙肩膀,将手帕抚过赵阙的头顶,而后来到面上,若有如无的摩挲着。
赵阙何时见过此等场景,周身都在轻微战栗着,似在极力隐忍才能强迫自己不将自己脸上的那双手打落。
宋朝先前也只听岑旌说起过青楼中的女子是何等魅色,如今见到后只觉更甚,只得强迫自己开口道:
“先为将军准备一间厢房吧。”
女娘靠着赵阙的身体一顿,凤眼轻挑的看了眼宋朝,眼中似能渗出水一般,朱唇轻启:
“那是自然”,随即站直身子,待走到宋朝身边时,凤眼轻眨道:“二位郎君随我来啊...”
微松了口气,宋朝与赵阙两人互相看了眼对方,而后向二楼的厢房走去。
进了厢房后,那女娘笑着开口问道:
“二位郎君是要一个人伺候啊,还是几个人伺候啊...”
宋朝闻言,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见身旁的赵阙还未从方才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