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在他还未回神时,双手已将信拆开。
将指尖的颤意压下,宋朝深吸了口气,仔细看着楚夕所写的内容。
起初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逐渐往下看,神情又变得清明,待至文末,却是不由凝重起来。
一旁的惠王看的心急,忍不住问道:“杳杳说了些什么?”
妥善将信收起,望着众人关切的神色,宋朝沉声开口道:“楚夕在信中说,安平公可能去了玉林。”
“什么?”定王一惊,随即又有些疑惑:“安平公为何会去玉林?”
若为寻自己踪迹,也该是前往苍梧,为何会去更为偏僻的玉林。
“莫不是安平公知晓了楚夕与你之事,来玉林灭口?”惠王冷不丁开口道。
“不是”,宋朝否认道:“以安平公的身份,杀我又何须亲自前来。”
“那他前往玉林要做什么?”
宋朝也不解,可依着对楚夕的了解,她如此大费周章的寄信,必不会仅是知会他们安平公前往玉林。
电光火石间想到了什么,宋朝连忙将袖中的信展开,复又读了一遍,在看到什么后,顿时明白了楚夕之意。
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在看到两位女娘后变得迟疑,随即望了定王一眼,定王当下了然,对身旁的季檀开口道:“信送到了便是,你且先回去吧。”
季檀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委屈,而后开口道:“...是”
接着便领着宁羌离开了。
惠王见此景哑然,不由低声埋怨道:“兄长对二嫂的口气过于冷漠了......”
定王却浑不在意道:“此事本就该儿郎操心,她们女娘家的,好好过日子便是。”
话已至此,惠王也不再多言,只在心中腹诽,照自家兄长这般,总有一日要吃苦头。
一旁的定王全然不知这些事里的门道,只着急对宋朝道:“宋县丞方才要说什么。”
宋朝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联系起来,又细想了一遍,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于是望着定王开口道:“下官猜测,安平公此番前来玉林,许是为了那处铁矿。”
楚夕信中说,安平公是与淳于阳一道离开的,可宁羌并不认识淳于阳,那么想必她是说给自己的,可唯独提起淳于阳是为何。
宋朝回忆了一下,淳于阳来玉林的日子与他们商议铁矿之事的日子相差不远,且也只有涉及铁矿这样重要之事,值得远在昭陵的安平公亲自前来。
听到宋朝的话后,定王沉默,玉林发现铁矿之事惠王同自己提过,先前他不以为意,铁矿归属朝廷,理应由圣上决断,可若安平公亦觊觎之,那便另当别论了。
众人思索间,宋朝出声道:“王爷,请准许下官回到玉林。”
“不可。”
身旁的惠王突然开口,望着宋朝,惠王沉声道:“你不能去,你可曾想过杳杳为何不直接寄信于你,她定是不愿你去见安平公,再者,若安平公知晓你与杳杳之事,恐会徒增事端。”
定王在一旁附和道:“子钦说的不错,如今我们在暗处,的确不应主动。”
宋朝亦明白楚夕之意,然铁矿之事重大,他担心依冯佑的性子恐会吃亏,可若自己前去玉林,的确如惠王所说,将此事变得更加复杂。
权衡过后,宋朝开口道:“既如此,下官便先写信知会冯县令,让他多加谨慎。”
推算着日子,安平公此时恐怕已在玉林,希望还来得及。
突然想到什么,定王望向莫郡守开口:“方才说那封信是廷尉府来的?”
“...是”
他记得圣上临朝,因年岁尚浅,便命安平公辅政,而董坤理事期间,最为看重两处,一处是掌管军事的太尉府,一处便是主掌刑罚的廷尉府。
就在董坤来玉林的关头,廷尉府突然释放刑犯,若说二者之间毫无关联,他是不信的,可他放出刑犯的目的为何呢。
这时宋朝突然开口问道:“莫郡守,下官先前听冯县令说起,前些日子益州各地制造乱象之人并案审问。”
“没错”,莫文昌颔首道:“先前各县陆续发生多起乱象,我将此事拟了折子呈于圣上,而后接到来信说,将这几起事件并案审讯。”
“来信?”宋朝疑惑道:“何处的来信?”
“...待我查看一下”,莫郡守随即起身前往内室,回来时手中拿着一封信,只见他开口道:“...找到了,这信...亦是来自廷尉府。”
如此便是了,定王了然道:“想必此事还是与安平公有关。”
“兄长之意是说益州各处乱象频生,是安平公授意而为?”
定王“嗯”了一声,随即道:“我不信此事与他毫无干系。”
“可眼下没有证据。”
惠王有些恼火,若此事当真与董坤有关,那他便是在拿百姓的性命作饵,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