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南蛮之人似乎不同。
“...娘子?”
思绪被声音拉回,楚夕心下叹了口气,眼下无处可去,自己对玉林又一无所知,若错过这郎君的搭救,长夜漫漫亦无可去之处。
徘徊间如赌徒一般,楚夕应道:
“...好”
听到女娘应允,宋朝松了口气,方才见这女娘周身的戒备,宋朝甚至做好了带她去县衙的打算,眼下倒是少了奔波。
于是应了一声,引着她向徐媪家走去。
谁知却未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宋朝不由转过身去问道:
“...娘子可还有事?”
“...没事...多谢大人。”
“...楚娘子不必客气,夜深露重,请先进屋吧。”
宋朝领着楚夕走近,对站在屋外的徐媪道:“徐媪,这位是楚娘子。”
徐媪见状也并未多问,只笑着道:
“娘子快进来吧,老身一个人住孤单的很,今夜娘子就留下同老身做个伴吧。”
“多谢...您。”
待迈进房门,楚夕转身望着宋朝,欠身行了一礼:
“多谢宋县丞。”
“娘子不必客气,早些休息。”
宋朝应了一声,而后望着院中徐媪的背影道:
“有劳徐媪了,我还得去县衙一趟,就先告辞了。”
“行了,你去忙吧,忙完了早些休息,肚子饿了要记得吃饭呀...”
“知道了,您早些休息......”
缓缓将屋门合上,巷子复归平静。
只留下零丁的几束烛光,透过窗纸应和着秋风。
明明萧索,却也温柔。
***
宋朝今夜是送冯佑出城的。
玉林县隶属于益州苍梧郡,长久以来人烟稀疏,并非什么起眼的地界。
可近日里,苍梧诸县内突然涌进许多周边各郡的百姓,见此状景,城中百姓皆纷纷议论,更有甚者传言,都城恐遭动乱。
担心玉林牵扯其中,县令冯佑决定今夜动身前去苍梧,同郡守商议应对之策,亦能早做打算。
宋朝赶到城门口时,只见两人立于城门之下。
年长之人看着五十上下,着一袭青衫,背影精瘦却格外挺拔,正低头向身旁的年轻郎君嘱咐着什么。
“夫子,兄长。”
宋朝朝两人作揖道。
因幼时受冯佑教导,故而宋朝私下一直唤冯佑为夫子。而被唤作兄长的那位,是县尉岑笙。
“您为何如此着急动身?”
宋朝不解。
冯佑眉头微皱,沉声道:“百姓突然涌进县里的原因不明,我若白日离开怕会引起恐慌,还是夜里走吧。”
“一些百姓私下已传出谋逆的传言。”
一旁的岑笙开口道。
“今夜我叫你们前来也是为了此事。”
望着宋朝与岑笙,冯佑开口道:“近日流言四起,百姓多有惶恐,真相究竟为何还未知晓。我离开这几日,县里诸多事务就暂且交给你们,若遇难处便先搁置,待我回来后再议。”
而后突然想起什么,冯佑叮嘱道:“此外,进城的百姓务必要妥善安置,切莫在此时生出事端。”
“...是”
二人一同应道。
“行了,我该动身了。”
“夫子路上小心。”
望着冯佑离去的背影,宋朝只觉顿时生出一阵恶寒。
面前似乎有一双无形之手,于平静的湖面处翻搅,而后沉溺于旋涡之中。
周遭众人却如同逆旅的行人一般,在风浪间沉沦,于沉沦处嘶吼。
前路不知归何处,月影清疏难长宁。
“归程,归程......”
“...啊...怎么了?”
“夫子走远了,回去吧。”
“...嗯”
岑笙与宋朝自幼相识,大致猜出宋朝心不在焉之因。
可正因知晓,才无从宽慰。
“对了,明日来家中吧,阿母今日还问起你。”
“哦...好啊,先前许诺伯母要去看她,这几日忙起来倒是忘了。”
“那你明日得好好哄哄她...”
脑海中涌现昔日诸多回忆,终于将宋朝方才的寒意逼退。周身慢慢暖和了些,四肢渐渐舒缓了些。
见宋朝面容较先前有了血色,岑笙放心了些,于是开口道:“那我先回去了,夜深露重,你路上当心。”
“...是,兄长慢走。”
轻闭上双眼,将那些陈旧的记忆封存,而后缓缓睁开,继而佯装无恙。
宋朝发觉,这些动作自己如今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