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一个很优秀,很才华横溢的一个人,她终究还是成为了一名老师,也算是得偿所愿吧。”
她显然是信了李剑的话,一边说着,一边朝后面的柜子走去,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实的相册,闫严将它放到李剑面前,带着浅浅的忧伤莞尔,“大学的时候,我和雨菲是上下铺的舍友。”
李剑没有料到两人的关系如此亲近,有被震撼到不可置信,瞳仁紧紧收缩,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珍视地将手指搭到相册的扉页上。
那时候很流行这种相册,封面很厚,大印花,纸板制白色的边缘已经开始大面积泛黄,里面的照片却被一张张仔细塑封其中,还很清晰。
李剑的眼里印出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谢雨菲笑靥如花,整个人的模样青春漂亮而灿烂,这些都是她从来没有看见的。
站在舞台上威风辩论的样子,坐在上铺床上大笑朝下看的样子,坐在公园草坪上羞赧张望的样子……
李剑甚至不知道,谢雨菲有一对很甜很可爱的梨涡,只有在她放肆张扬大笑的时候才会露出来,就像羞涩的月牙,后半生因为自己的缘故躲在了沉闷厚重的乌云之下。
谢雨菲最后一张照片,定格于她在晚会上跳舞的一瞬,一根乌黑大辫子,脸红扑扑的,皮肤雪白。
“我还记得雨菲那晚跳的是《南海姑娘》。”
椰风挑动银浪
夕阳躲云偷看
看见金色的沙滩上
独坐一位美丽的姑娘
眼睛星样灿烂
眉似新月弯弯
……
李剑耳边是闫严的轻哼,她不敢去认,眼皮一颤,脑海中跳出来的是谢雨菲干枯黄燥头发下忧郁狂躁的眉眼,她的精神一度不稳定,特别是继父离世,弟弟走丢后,平日里就怏怏,更是拿刀砍过自己和李剑。等血汩汩地从胳膊冒出来,鲜红一片不住地流到地上,李剑才能攥住谢雨菲眼里对她的一丝悸动。
仿佛她们并非血浓于水。也是,谢雨菲应该很讨厌她身上流淌的肮脏血液。
将指甲扣到手心的软肉压出重重的血痕,李剑放下相册抿住苍白的唇,“谢老师教过我们这些。”
她是这样自欺欺人。
--
放下相册过后几分钟,有学生来找闫严。
李剑压抑内心的波涛汹涌,正打算起身离开,耳畔传来一个熟悉的名字,生生让她折过膝盖重新坐下。
“老师,最近两天我们怎么也找不到张简耀他人,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们这边还等着交比赛材料呢,他负责的那一块调研数据都没有传份给我们,亏我们还不停地帮他,关键时候掉链子真的是!”
张简耀,那个在羌都酒业有限责任公司门口与李剑发生车祸,因酒驾死去司机的儿子……首都师范大学也对上了,竟然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李剑心想,屏气凝神,低下头降低存在感。
过来的学生很急切,口吻气恼而无语,显然是被他自私自利的行为气到不行。
“你先别急,等下我给张简耀打个电话,我了解他的一些情况。”
闫严细心宽慰让她等会,学生闻言信赖地点点头,像是找到了救命的依靠,耐心等闫严打电话。
李剑迅速冷静,心里有了计较,随即起身。
“谢谢闫教授,那我今天就先离开了。”
“嗯。李剑,以后联系,再见。”最后那一句话,闫严说得极为珍重。
李剑心底掠过一丝迟疑,最后带着浓厚鼻音道:“会的,再见,闫教授。”
办公室大门半掩。
“老师,我是真的觉得很奇怪,张简耀一个月前陆陆续续找好多人借钱,他是学生会副主席,我们也不好拒绝。现在到了该还钱的时候还找不到他人。”
“……好,你们的情况我了解了,等我联系到他,我就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