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成挣扎地在秘密与死亡中作出艰难抉择,“……”
他真的很难评,只能祝自己成功,守住了最后一丢丢职业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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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在大厦的十二楼,临近下午一点,还是午休时间,前台没人。
梁栋成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叶杨芝风风火火从里面闯出来,嘴上叼着根棒棒糖,“拍个职业照还来找我?”
“老板的任务罢了。”
“烦得很。” 叶杨芝朝李剑看去,勾勾手指头,“跟我来吧。”
梁栋成也摆摆手,对李剑说,“我在门口等你。”
完全一副摆烂的样子。
“又想偷溜去我们茶水间偷吃零食?”
“四舍五入一个老板,我也算你同事,吃一口怎么了?”
“赶紧滚。”
短暂的交流结束,李剑被带到了拍摄间,场地很大,打光幕布一应俱全,后面的墙上贴满了照片。
“我先准备下,喜欢什么风格的你自己看看,等下帮你拍。”
“好的,谢谢。”
“客气。”
有几幅海报跳入她的视野。
少年画着烟熏妆,眼皮半阖,像是脚踩在镜头上,弯背颓唐漫不经心地注视镜头,光线散落在四周,头顶漆黑,他的视线冷漠而危险,目空一切,在暗黑色中风情万种,不娘,呼之欲出的张扬蔑视凌驾于性别之上。
那双桃花眼,眼尾是下垂的,却是直直地撩拨心扉。
李剑在海报前震惊,再旁边一张,是同样一个人,脸长得更开了,二十出头的样子,双手插在长款风衣内,身材颀长削瘦,但背很挺拔。他戴着一副宽大的口罩,稍稍露出一双眼睛,在额间碎发下闪烁伶仃的光。
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不媚俗,衬得周身气质反倒更清冷忧郁,像被雨水打湿的枝头花。
叶杨芝调试完设备,短暂地撇过来,“老板年轻的时候还是很帅的,冷漠叛逆,不按套路出牌。”
稍会,她又说。
“烂好心,又虚假得很,手段很恶毒整得别人替他背锅,很惨。”
李剑诧异看向她,面色平缓,敷衍了事,“或许吧。”
“你没看过他的封面和电影吗?”
李剑昂起头,准确无误地落到那张电影的人物扉页海报的“山海”名称上,嘴上说:“没有。”
“黑料绯闻呢?”
李剑闻言,故作遗憾摇头。
“我还以为你们或多或少了解过。也是,如果你是狂热粉丝,乔未这个玩意儿根本不会让你当他秘书。”她的口吻透露出毫不掩饰的嘲笑,直白的赤/裸。
“他没和我说过这些。”
这会换叶杨芝无比诧异,“他也算红极一时吧。”
“没落了自然没人记得。”
李剑接话很快,一面毒舌,一面错开视线淡定地看向别的。
叶杨芝浅浅体会到海内存知己的酣畅,她不禁喃喃,“你说得对,他真是活该。”
“他活得又不惨。”李剑以为她说的是情情爱爱方面,实在想不通乔未顺风顺水的人生缺点什么,大抵只有荷尔蒙的刺激了。
叶杨芝笑了起来,眉眼舒畅,“也是,真是羡慕嫉妒恨。”
“可以开始了吗?”
李剑佯装听不出来她口中更深层的惋惜,大概是她口中的“别人”,但她对这点风流韵事还算感兴趣,耐着性子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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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李剑将个人简历贴上最新拍的一寸照,整理好电子档并打印出一份放在桌前。乔未加完班,风尘仆仆到家,幽若的橙色灯光下,宽松的丝质睡衣似有若无勾勒出李剑清瘦的身形,她偏头,嘴角翘起柔和的弧度。
“资料,我不会填。”
乔未摘下围巾,很淡地回应一声,“嗯。”
他的风衣裹挟屋外阴冷的风,乔未走过来拿起笔,手腕落到李剑的面前,上面晕有一股很淡的醇厚木质香,像风吹后白雪皑皑的松木林。
李剑仰头,神情变得很软,“你不满意吗?”
乔未明知故问。
“什么?”
“……”
下一秒,李剑放弃了无意义的固执。
乔未落笔,一撇一捺都像是凌空飞起来的肆意,笔痕较瘦,没李剑的那么丑,也没谢衡运的正楷那么深稳圆润。
他写完一处空白,将笔搁置一旁,轻轻颔首,不紧不慢示意李剑继续。
李剑写字的姿态很乖,身板挺直,每一下都很重,字像小学生一样方方正正,这还是一周练习的成果,把写字的速度慢下来,养养急躁、藏不住事的性子。
“明天周五,早上你准备一下,下午和我一起去首都师范。”
李剑闻言,在平板里加入日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