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口吻激烈,肩膀前倾倔强地支起脑袋和李剑相觑。
“我没有。”李剑没兴趣争辩,像是突然有了别的念头,她站起来弯下腰越过书桌与潘书雅拉近距离,压低了声线,岔开话题道,“事实上,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对我如此特殊。这样吧,我可以帮你,但是我也有些条件,就看你答不答应了。你不愿意,我随时可以找别人……”
潘书雅望见黑色瞳孔中的自己,还有李剑的眼睑、李剑的睫毛,呼吸相碰间她的耳朵仿佛火烧般腾起热火,下意识地舔了下唇,“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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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书雅走后,四周零零散散的人也走了大半。李剑用掌心压过书轴将书平置在中间的某页,她慢条斯理地将手机摆在上方,然后打开浏览器按照顺序关闭之前浏览过的页面。
删到中间,李剑指尖稍稍停顿,停留在加粗吸睛的校园帖子标题上,整篇内容图文并茂,极具挑逗意味——《震惊!大四某潘姓学姐勾\\引四十多岁教授死不悔改惹得教授妻子宿舍楼底当面对峙心脏病发作送往医院!》
下面开头是一张模糊的围观偷拍照片,故事主人公侧脸清晰可见。
李剑扫视几眼,拉到底下看到匿名发帖人补充有别的补充内容:后续学姐“主动”放弃保研机会,详情见帖子。
后面跟了一大串网址。
李剑没有点进去,她关掉后,清空了历史记录。
放下手机,李剑若无其事地继续写题。
不知不觉,夜渐深。
晚秋的夜里总有一股湿漉漉的气息和树叶垂落飘出来的清香,风便湿冷起来。李剑走出图书馆,正巧一股大力的风直直地灌在身上,她瑟缩地拉拢外套,冷意挥之不去。走到一半,宽阔的道上突然打出一束猛烈的白光,一辆车稳稳地停在她的身边。
车窗摇下,谢衡运的脸跳进李剑眼眶,她错愕,还维持着身体畏缩的状态。
“李剑上车,我送你回去。”谢衡运轻声说道。
谢衡运歪过身子,把车门打开,车内的热气小小地辐射到李剑面前,她没有拒绝,上车了。
车内连带谢衡运的呼吸,带出点湿气,还荡漾着熟悉的若有似无的古龙水香。李剑揉了揉鼻子,压下想打喷嚏的冲动。
“刚刚打你电话,怎么没接?”谢衡运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李剑这才把单挂在肩上的帆布包放到胸前拿出手机看,屏幕亮起的瞬间就跳出了未接电话的提示。
“刚刚下来,没有注意。”
“嗯,明天要降温,没想到今晚就这么冷,平时要多穿点衣服了。”谢衡运搭话,像是训诫学生的口气,莫名藏了点关心。
李剑缓缓扯了点笑,脸上的肌肉舒缓,没了刚刚的僵硬和苍白。
谢衡运余光看过来,见状也微微笑,状似不经意地轻松道:“过几天带你去买点衣服吧,正巧家里有小辈生日,给她挑件礼物,也不知道你们女孩子喜欢什么。”
李剑轻轻嗯了一声,心思活跃起来,以至于压下去的痒意化作喷嚏,她啊嚏一声,李剑尴尬地往窗外看,不禁有些愣神,转念在心里感慨:快要十一月了啊。
思忖片刻,她忽而问:“她多大?”
李剑的声音有些嘶哑,像车外树叶沙沙作响。
谢衡运恍惚地心不在焉,须臾迅疾地踩下刹车。
李剑身形往前倾,脸上出现猝不及防的呆愣。
谢衡运转头对李剑说:“到了。”
李剑说:“谢谢教授。”
就待李剑准备下车时,谢衡运回答:“她和你差不多大,才刚回国不到一年。”
回答谢衡运的是车门关闭的声音,也不知道李剑听没听到。
下车后,李剑联想起王老教授说过的话,心里再次感叹:该是怎么样的女孩子叫谢衡运牵挂在心里,她一定很受家里人的宠吧。
昂贵奢侈的礼物,李剑挑不来,也不懂。
她无端想到了潘书雅,晚风瑟瑟的当下,两人竟然她与她竟然出奇地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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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以潘书雅平日里招摇的作风,她和李剑相关的帖子果不其然在凌晨飘上了首都大学BBS首页。
潘书雅不太磊落的过往被曾经的同校师兄透露得一干二净,李剑毕业后锒铛入狱的说法也甚嚣尘上。
不过首都大学金融学院最不缺的就是局子里三进三出的金融大佬,李剑的经历也没那么引人瞩目了。整件事情最吸睛的,还属李剑与谢衡运舆论中种种关系的猜测——知己、情人,最大胆的一条是私生子,把李剑逗乐了。她和谢衡运相差不过十一岁,谢衡运去哪里捡她一个二十五岁的女儿,莫非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不知是失望还是预料之中,睡醒起床的李剑粗略地看完一遍,索性放弃了在网络上扒皮谢衡运的可能。至于潘舒雅,她想,她们应该很快就会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