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着她们的一切。
顾兰绾也察觉到了什么,深深看了柳翩翩一眼。
柳翩翩冲她讨好地笑了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提出这个话题的刘月奴不明就里,只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也连忙跟着道了歉,一番插科打诨,将话题引开:“对了,梨园的新戏下月初十开演,这出是国师十年前诛灭苏杭蛇妖的故事。雅间还是老位置,咱们到时候直接梨园见。”
梨园,最初设立只负责宫中年节时的戏剧表演。但三年前,皇帝向民间开放了梨园,允许百姓们每月初十可到梨园听戏。
于是,仅仅两年多时间,梨园就成为了京都王公贵族们交际娱乐的首选,许多场次更是一座难求。
听到新戏的消息,柳翩翩来了兴趣:“要开演了吗?我都惦记好久了,关于国师的戏目都快半年多没出新戏了,这次可得打扮好看点,好久没见到连皎公子了。”
“连皎公子?”刚刚一直坐在亭子角落一言不发的粉衣小姐闻言忽然却像是被触发了什么关键词,抬头问道,“你们要去梨园见连皎公子?”
没想到她会突然搭腔,亭中的其他三位小姐都诧异的望了过去,朱绥也悄悄用余光瞥她。
这位粉衣小姐是礼部侍郎家的幺女,她家中礼教极为森严。在亭中这个四人小圈子中多数时候都是倾听者,从来不参与任何讨论京城才子的话题,也被家中拘着不许参与任何外出活动,众人都已经习惯每次见面她说话不超过五句的作风了,没想到今天居然主动搭了话。
刘月奴纳闷:“雪儿?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说起连皎公子了,你怎么忽然这么大反应?”
严漫雪脸颊霎时染上三分薄霞,结巴道:“没、没什么……就是前些日子偶然见过……”
看她这副模样,另外三位小姐顿时有些严肃起来,柳翩翩提醒:“雪儿,你可知道他放出过话,说要终身侍奉神明此生不娶妻的?上巳节诗会他都从来不参加。”
她们话中的连皎公子乃是当朝国师首徒,艳若桃李,姿容绝世,是全京城姑娘都关注着的焦点人物。
严漫雪连忙点头:“我知道的,你们说过,我就是觉得他好看……没别的意思……”
话到最后,她的尾音已经几不可闻。
柳翩翩闻言在桌上轻轻敲击的手指顿了顿,面上却保持着爽朗的笑容赞同道:“连皎公子确实仪表不凡。可惜你平日不能出府,不然下个月我们就能带上你去梨园看他。”
柳翩翩说得随意,但严漫雪闻言却大惊。她虽然不能出门,却也知道梨园也是京城许多公子小姐们私下邀约“巧遇”的热门地点,顿时顾不上自己那点小心思了,连忙追问:“你与他梨园有约?”
只是话刚出口就被她自己否定:“不对,你们刚刚说下月要一起去。他、他居然同时约了你们三人?!”
朱绥看得出严漫雪明显被吓到了。这位严小姐性格文弱不爱说话,家中管的又极严,从小到大只有顾兰绾三人与她交好,只要家里允许她参与的场合,她往往就是默默跟在其他三位小姐身后,从不去别的地方。
到也难怪,虽然顺朝的男女大防还不是很严重,小姐们平日上街游玩并不需要带着帷帽之类的遮挡,彼此在外面游玩时“碰巧”遇到了的话,一起同行一段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一个男子一次性与三个女子一同“巧遇”……
严漫雪:就算他长得再好看也不行啊!
严小姐手里的帕子揉成了一团,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劝阻,只眼神有些无措地扫视着三位姐姐。
见她急得帕子都快扯烂了,另外三人纷纷哑然失笑,刚刚有些紧绷的气氛顿时松快许多。
顾兰绾为她解惑。
原来,这属于京城女子共同的小秘密。
梨园三年前刚开放的时候上演得大都是些才子佳人、仙女思凡的故事,朝中有些大人觉得有违礼教,纷纷上书请圣上收回成命,也不许家族小辈进出梨园。
国师听闻此事,特许梨园可以将他诛妖的经历写成戏本传演,以止住梨园靡靡之风,朝中的反对之声这才偃旗息鼓。
而连皎公子怕那些戏本先生为了赚钱胡编乱造污了尊师声名,梨园只要撰写国师相关的戏本都要亲自把关。所以,只要梨园排关于国师的新戏,他都会全程审阅。
柳翩翩道:“圣上那句写连皎公子‘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词,就是某次梨园有新戏,连皎公子骑马过教坊司时的景象。”
“这么说来,当时那些‘红袖’,也并不只有教坊司的乐人了?”严漫雪若有所思。
听她这话,三位姐姐的面色都默契的有些微妙。
刘月奴连忙接上话头:“反正为了看他去梨园的女子不在少数。梨园如今每逢国师的新戏目初次亮相都是座无虚席,那些打打杀杀内容能吸引的女客比演才子佳人时的还要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