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去探一探……”
司静绾越听眉头皱得越深,这件事远不如表面上的简单,听到后面时忍不住打断他道,“你还想要夜探人家姑娘闺房?”
柳时生闻言望向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上次我们还去过一次,那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难道你喜欢那个姑娘?”
司静绾没有犹豫地点头,“是啊,我是喜欢那个姑娘。”
“……”
好一会他才问出口,“她是你的人?”
“她是我的人。”因为我就是竹笙,她心里想着,但没有说出口。
“那你确保她不是怨灵所化吗?”
“她不是。”
听到她的回答,柳时生也打消了要去夜探花楼的心思。
司静绾回来后没有对任何人说那天被人半道截杀的事,也没有说根本不是宁王府的人请她,众人都以为她得了宁王的青睐,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这日,李恨正在庭院里煮茶,张进在旁边禀告,说完,他望向李恨,见他神色如常,一时沉默。
“你说昨日有人借我的名义将竹笙带走,还是带去灭口?人在哪?”李恨抬眸问道。
张进抬手往外一挥,两个侍从拖着一个黑衣男子进来。黑衣男子低垂着头,显然是晕过去了。
“查清楚了吗?”
张进连忙回道,“查清楚了,是宁国公府上的人。林赤说昨日看见他把竹笙姑娘接走后就跑了,他就把人抓回来。昨晚审问过了,除了承认是宁国公府上的人,其他的事一概不认,只说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喝了一坛酒,醒来就发现被人抓住了……”
“宁国公的人为什么要用我的名义带走竹笙?”
这个问题张进不敢答,他也不知道宁王府什么时候和宁国公府有过节,难道仅仅是为了花月楼的花魁,可也不对啊,殿下都没有去看过她,反而是那个竹笙,殿下才多看了几眼,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张进越想越不明白。
“张进。”这一声喊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将人交给宁国公府。”他端起一盏茶抿了一口,接着道,“告诉他,本王等着他。”
如今才刚刚入秋,空气中还带着炙热的暑气,可这句话出口时,隐隐地让人感觉到寒意。这个“他”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张进很快反应过来,应下后就吩咐下去。
他也想不到崔世子做出这种事,宁王殿下向来温和,但也容不得有人借着他的名义去害人。
不一会儿,庭院里只剩下李恨一人。他静静地坐在石桌边,慢慢地品茶,煮茶的水开了,袅袅的水雾升起,氤氲了他的眉眼,让人看不真实。
司静绾回到花月楼后,珠儿就来了。
“姑娘,宁王殿下来了,花妈妈让你快点过去。”
宁王来干什么?司静绾满脸疑惑,可还是抱着琴走出去。
她刚踏进雅间,男子温和的声音响起,“竹笙姑娘,多日不见,可还好?”
司静绾脚步一顿,不紧不慢地走进来,朝他行礼,随后放下琴,拿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纸笔,一笔一画地写。
李恨走到她身后,望着她书写,“竹笙姑娘的字和京中世家女子的字不同,倒是有大家风范在其中。”
司静绾不仅从小练琴,还要学习书画,书法字帖是林素亲自挑的,入门也是她亲自带的,可以说,琴棋书画中,除了棋没有学,其他的都学了遍。
闻言,也不惊奇,她写完后,侧过身,将写好的字都展现给他看。
“多谢宁王殿下昨日的邀请,竹笙过得很好。”若是没有那场截杀的话,她心里想着,没有说出来。
李恨看着那句话,轻笑一声,“竹笙姑娘这是何意?”
司静绾望着他没有说话。
李恨坐回原位,抬头看向她,才开口道,“本王昨日一直在府里,未曾派人来叫你,莫不是你记糊涂了?”
良久,司静绾才又写道,“竹笙并未记糊涂,宁王殿下可以去问一下楼中人,大家都知道。”
李恨望着她没有说话,气氛一时沉默。
“昨日的那个人并非本王府上的人,本王也并未派人追杀姑娘。”他说着这句话时,双目紧盯着她眸子。
司静绾丝毫不意外,似是早有预料。
“不管姑娘信不信,本王今日只是来看看姑娘,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