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照视角】
尽管陆家再三挽留,可出国回来又要隔离大半个月,不是每个老师都会开网课,我不想落下太多课时,还是坚持要在订婚礼后一天马上回申市。回来之后也就是老一套,辗转十几个钟头,14天集中隔离,7天居家隔离。
我本来以为学校请两天假,上两天网课,何况大伯伯已经提前和学校打过招呼,我总能顺利度过这几天。可假期本身还没结束,小蒋学姐要我去院里一趟,有个学术面对面的论文汇报活动需要我也到场帮忙,我告诉她自己出国刚回来正在隔离,她便再没回我消息。
三天后,小蒋学姐又叫我去图书馆,有数据要处理,要先当面和我讲一遍。我问能不能开个线上会议共享屏幕,我还在隔离酒店。
——汤教授破格录取本科生已经不合规矩,现在又已经是正常的工作日,课题组从开始到现在你都没有太多参与,你准备白嫖一个名额吗?(小蒋学姐)
我知道是自己这边掉链子,道歉后只能解释说是有急事出国,过了这段时间以后不会再有这类特殊情况了。
——你事情那么多,恐怕之后也跟不上课题组的工作节奏。(小蒋学姐)
——小言,我帮你跟汤教授说了,退出课题组吧,你现阶段还不适合和大家一起做项目,不要耽误大家的工作了。(小蒋学姐)
我哑口无言,也不再打字过去了,确实是我这边时间安排的问题,学姐严格要求我也没错。本来想找段博再问问情况,还有没有回寰的余地,但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对不起汤教授的高看了,我也就这样了。大妈妈安排我毕业之后到美国,也不会留在国内继续读研,也没有留在项目组的必要了,难为澄澄姐煞费苦心给我安排了
我瘫在酒店的床上,学姐的话一直在脑子里盘旋,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后阴郁的情绪也就被自己忽略了。
还好,我把阿婆的豆蔻绿毛线球带在行李箱里,无聊的时候就拿出来织,零散的教程看了不少,14天只歪七扭八织了小半;7天居家隔离还是在大伯伯家,吴婶指导我做,我一边上网课一边织围巾,横七扭八织完了一条围巾,最后还是吴婶给我收的尾。
大伯伯难得在家时,开玩笑问我是不是送给丹尼的。
我只能憨笑,撒谎:“送人没脸皮,我自己围,自己围。”
吴婶:“卖相是鸡糟的,不过小姐你的心意在的呀。”
我沉默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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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巾我想送给让二哥,毛线球都是他外婆千里寄来的,先前又这样打扰过他,我还只能用这么鸡糟的东西回报他。虽然说,吴婶那样心直口快,我也有自知之明,但挨不住第一次编织完一条围巾的兴奋,也不管突然联系的唐突了,我晚上刚织好就拍了鸡糟照短信传给了让忱,说要送给他。
照片刚传出去,让忱那边很快就来了电话,我本来以为他最多回个消息,措手不及。我有间歇性接电话恐惧症。
“言照,谢谢你的围巾。”
“没有没有,你不嫌丑就好哈哈哈。”
“你回学校了吗?我让Austin明天来取,还是上次的地方对吗?”他那头传来几道杂音,大概是在外面吃饭。
“我还没回,后天下午,后天下午可以吗?等等,让二哥,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学校的?”
“你订婚了,我知道。”
我惊讶他消息这么灵通,但似乎也不太奇怪,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订婚了。”
话题戛然而止,长久的沉默之后我想换回讨论拿围巾的时间或者挂掉电话,他那边听筒却突然被抢走了,意外传来霄远哥哥的声音:“照照,鹿鹿明天要去相亲,你帮我想想办法,我怎么办啊!”我一听就知道他现在是无头苍蝇,找我,病急乱投医。
“你前段时间不是拽得很吗?不去找不去找,现在急个毛。”对面转了免提,传来的声音很耳熟,毫不留情挖苦霄远哥哥。
我也跟不上节奏,问:“你们什么时候……分手的啊?”
“没分手,没有分手。就是闹了一段时间别扭,鹿鹿吵架的时候说要分手,我以为是气话……没有分手。”他傻得可怜。
“那就是分手了,霄远哥。”
“没有分手!”
“你们为什么会分手啊?”霄远哥哥是大哥的发小,我和他并没有相熟到可以探讨对方感情问题的地步,但鹿露姐姐每次见到我就会很照顾我,无脑小弟我也不想他们就这样散了。
“跟你说没有分手!臭小孩,听不听得懂!”他喝醉了。
手机被让忱拿了回去,其实本来这事儿我听大哥提过一嘴,他简单几句我也差不多知道是怎么个来龙去脉了。
霄远哥哥去年年底向申澜董事会交了酒店自营餐饮全线引进外部承包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