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郡石室山(1 / 2)

From 阿言

我想你肯定已经不记得了,我们和阿婆一起去参加邻居女儿的婚礼,你把接到的捧花送给我。那天我真的很开心,因为那是我第一次收到完整的花束,我也不管那是不是新娘的捧花了。或许因为从小待在爷爷身边,他是个生活毛躁不修边幅的老头儿,我也马虎粗鲁,生活不曾有过鲜花形状的仪式感。从你之后我就很喜欢鲜花,它能使我变愉快。

但很奇怪,即使后来别人再送我鲜花,你也买过花给我,我却再也没有像喜欢那束捧花一样喜欢新的花束了。

To 阿月

【言照视角】

我总是这样暗自忧伤。擦干手,无意往玄关处看了一眼。阿婆看到,说让忱出去钓鱼了,手指还点了点客厅里的挂钟,笑着摇摇头。我猜,估计是嗔怪外孙出去玩儿总是忘记时间的意思。

阿婆其实很爱让二哥,只是两个人都不爱表达,甚至对话都不多。或许是因为民族文化的缘故?我是这么觉得的。

和阿婆道了晚安,我也回了房间。毕竟明天就是新的一年,自己玩儿个气氛,春晚一年比一年没意思,那就看部电影。片子挑来挑去,还是选宫崎骏的《千与千寻》,千寻和小白。虽然宫先生和铃木先生都说是千寻和无脸男的故事,我还是坚持千寻和小白。

把喜欢的电影电视剧看很多遍,是我最爱干的事。一帆总笑我,说小孩子才这样,她家里小学在读的堂妹就这一式一样。正放到千寻磕磕绊绊找到汤婆婆的屋子,三个头蹦蹦跳跳,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已是夜里十点半。我奇怪这么晚谁还会给她打电话,拿起来一看,是丹尼。

“Hello,照照,Happy Spring Festival!”丹尼那头有点吵,他说话也提高了音量。

“你回大伯伯家了吗?总算从伦敦回去了。”

“吴婶今年有没有做peanut……糍粑?上次你寄过来的丹弈全吃光,一颗没给我剩,气死我。”

“我听我申市的朋友说,最近国内很多地方封城,申市怎么样?你要注意安全啊,照照。”

“丹弈一大早就扎进唐人街没回来,我这会儿和朋友一起玩在外面。”

“妈妈问你元宵节愿不愿意到美国来和我们一起,过两天封控结束我来接你和丹弈。”

“……”

丹尼在电话那头断断续续几乎没停,他平时挺拽挺胡来一个人,每次和我通话却都能翻出一堆我接得上话但又索然无味的话题,也算是想破脑袋为我考虑了。

“在英国多待的那几天好玩么?”

“我最近很头疼,妈妈开始疑心丹弈了,不知道在哪里,她好像看到了丹弈和男朋友在一起。”

“我这两天晚上住酒店,白天在公司,回家气氛太奇怪。我早就想一个人出去住,不过也差不多了。你来美国后,要是嫌纽约太闹,我们可以搬到西雅图,西雅图有公司分部,是grandpa最早创业的地方。”

莫名其妙地,

楼下的挂钟敲响,零点整,戊戌年止己亥年始。丹尼还在懒懒说话,我耳朵贴着电话,自顾自踱到房门口,我很想当面找个人用中国话说声新年快乐,不知道让忱垂钓回来了没有。我用毛毯把自己裹成熊,溜出房间,到二楼楼梯口时听到了玄关开门的声音,我知道是让二哥,就加快了脚下步伐,可动作太大毛毯笨拙就摔了个狗吃屎,还好是在转角后面没被他看见。

丹尼听我闷哼一声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他就又接着说。

我怕动静太大吵到阿婆,只开了一盏小灯。我走到他前面,嘴巴对口型说新年快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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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Austin的消息基本断绝,无论低开或是高走。新闻里外界的生死仿佛与我们所在的村庄隔绝,这块多瑙河边的静谧土地还是如往常,我觉得自己可能上了信安郡石室山,回去之后大哥澄澄姐多多所有大家都不见了,无复时人,只有斧柯尽烂。

但我很喜欢信安郡石室山的生活,我只需要做我喜欢的事,不用面对讨厌的人事,即使听起来很不负责任。

我喜欢做面包,喜欢干园丁活,喜欢晒太阳,喜欢陪别人钓鱼,也喜欢和阿婆只做简单的交流。虽然说出来很古怪,我也挺喜欢洗碗。我自认为做菜口味一绝,开始因害怕阿婆吃不惯没敢发挥,但做了两次广受好评尾巴都翘上了天。

当疫情在国内其他城市扩散,全国经济停摆,让忱办公的时间也锐减;当COVID-19不再是中国人的专利,全球紧急受挫,让忱基本空闲了下来。他偶尔会去在德分部开会或是视察研究所,也是上午离开下午很早就回来了。其他有些时候,他早晨外出钓鱼,午餐我外送,两个人在湖边呆坐到夜幕降临才返回。

“钓鱼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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