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不走了?”李芩枝放下茶盏。
皱眉,“赶紧回自个儿家呆着去。”
脸上故作嫌弃。
傅鹤之累极般合上眼,揉着眉心,“待着舒服,不想回。”
回国后,过了两天疯狂加班的日子,到现在才稳平了些。
疲倦浮上眼皮,人歪斜地依靠在木椅。
李芩枝觉得稀奇,端回杯盏,眼睛微眯地看着他。
不正常。
旁边,傅冷淡淡扫了眼他眼尾,收回视线。
没说什么。
正值盛阳,花房里的植物们披了一层光。
不久前浇上的水这会儿渗显几滴晶莹,在光下闪烁。
楼下三人闲闲散散地聊着天。
偶尔掺入庞叔的几句。
楼上,少女翻书的声音在静谧里捕捉一份安详。
窗外,棉絮状的云铺设在湛蓝的天空。
庭院里的喷水池淙淙作响。
一片静谧过后,手机铃声乍响。
傅殊月脑袋从书面抬起。
侧头,伸手取来手机。
看清来电显示,人愣了下。
自那天分别,蔚里再未与自己通过电话。
指尖白皙泛着嫩红,在屏幕上点了下。
接通,“小里?”
黑亮的双瞳清澈静谧,隐着疑惑。
电话那边,默然了一阵。
就在她以为对方只是不小心按错时,突然传出一道半嬉笑的少年的声音。
“你是蔚家的?”
傅殊月抿唇。
那人见没反应,嗤笑一声。
“这小孩胆子太小了,他哥哥那边,电话打不通,你既然是他姐姐,来一下?”少年的语调透着一股玩世不恭。
隔着电话,甚至能感知他掩藏不住的恶趣味。
傅殊月皱眉。
顿了两秒,声线冷下,“在哪?”
“蔚姐姐来卡维纳就好啦。”电话那头忽然插入一道少女娇笑回答的声音。
不知道他们那边在谈论什么,一群人莫名哄笑,似乎还有扰耳的音乐。
听得傅殊月觉那些嗓音既刺耳,又遭透。
攥紧手,刚要询问蔚里,电话突然被挂断。
代表通话终止的声音传出,代表结束。
空气骤然安静。
傅殊月眉眼清冷,五官的那份美丽鲜少地露出锋利。
拧着眉,将电话拨回去。
未接通的提示音让人心生躁意。
卡维纳,一个在上层阶级圈中算好玩,但在正统大家族的眼里,都不算入流的地方。
略微思索,傅殊月从座位立起。
花五分钟整理衣束,拿起手机,朝卧室门外冲去。
眉宇间浮现一抹肉眼可见的凝重。
步履匆急,攥着手机的右手用力到骨节发白。
跑下楼梯,视线扫寻。
望见在客厅收拾的佣人,急慌慌问:“周姨,看见庞叔了吗?”
正擦拭着电视机柜的周姨懵懵地回应,“可能在花房。”
在小姐脸上看到名为慌乱与烦躁的表情,还是头一遭。
心感奇怪。
唇张了张,刚要询问是否出了什么事。
话还没落,人径直冲了出去。
周姨纳闷。
回神后,晃了晃头,继续手上的事。
院子里今天才修剪过草木,规整秀丽。
与往日不同,别出心裁。
在夏日燥意里迎着风,树叶沙沙。
傅殊月跑着穿过石子铺列的道路。
不知是天气的缘故还是跑得急,额头浮涌上一层细细的微汗。
花房门被推开,里面几人同时将视线转来。
支颐着脑袋,倚在白靠凳上的男人也清清淡淡地睁开眼。
傅殊月怔了一下。
没想到都在。
抿唇,稳住些心神,原想自己直接处理的想法,见到傅冷与李芩枝后也只能先交代。
捏了捏手,在一众目光间沉闷开口,“爷爷,奶奶,有件事……”
没讲自己与蔚临相识的过程,长话短说。
听完,李芩枝暴脾气忍不住,咬牙,“又是卡维纳这破地。”
从语气听得出,她对卡维纳的印象似乎十分不好。
一旁,傅鹤之将拖着脑袋的那只手放下,垂敛神色。
傅冷蹙眉道:“按你的想法,先带保镖过去看看情况,再决定是否报警。”
将手里的杯盏搁在桌上。
眼神严肃,“想法倒是可取,但你需记住,到了那,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