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之,傅宁离心,晚年孤寂的结局。
轻呼出一口气,打字回复。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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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厚重的云层将天地包裹进黑暗。
弯月如钩,寂静地悬挂。
手机修理店。
“奇了怪,上次那孩子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来?”老板挠了挠头。
“正常啊,经常有忘时或者错过时间的顾客。”旁边年轻一些的小李不以为然。
“也是。”老板沉吟了两秒,抬头,笑呵呵道:“走,关门。”
小李眼睛一亮,下班了。
两人动作麻利。
关好门窗,上完锁。
店门闭合,转眼,同时瞥到马路对面直立的身影。
浓稠夜色间,瞧不分明。
修手机店的对面是写字楼。
楼下各商铺关门得早,故而,只有细微的路灯灯光照射。
一片昏暗里,浑身黑的人影静立,打眼一望,没看仔细,令人发慌。
“嘶!”
“啊!”
老板与小李互相紧抓,动作同步,搀扶着朝后退。
声音变调上拐,惊慌失措。
突然,“咦?”小李神情从脸色大变恢复,表情孤疑。
拍了拍老板的手臂,“好了好了,张哥,是咱自己吓自己。”
人影从树下走出,走在商铺外的路道。
灯火愈明,显出那人远去的身形。
从远处看,身高腰窄,形同成年男性的威猛,又带了丝青涩感。
依稀可见冷沉桀骜的轮廓气质。
两人足足看了一分钟。
方收回视线,老板就开始感慨,“这人谁啊?不会是一直站在咱店对面吧?”
他语气疑惑地嘀咕,“还有,我咋觉得瞅着有点眼熟呢?”
……
月朗星稀的夜晚,知了鸣叫。
碎发被微风吹拂,露出蔚临锋锐深邃的眉眼。
他垂敛着眸,静而沉默地行走。
道路两旁灯光微弱,照耀回家的一程。
直至许久,灯光淡隐,漆黑的路途需要手机灯光照射。
疲倦的大地在休息,不远处灰暗的小巷却仍旧没有秩序地吵闹着。
蔚临摩挲着手机边缘,瞳光幽深。
鬓角染着一丝沉静,像被浸透进深海的情绪,压抑良久后接受了苦果。
他这样的人,该将情窦初开的年纪挪得往后一些,才能制止住想见一面的冲动。
思忖着,蔚临仰起头。
与热闹的老街不同,换一片地区,连天上的月亮都变了。
更亮,更皎洁。
云层稀薄,星星也变得晃眼起来。
少年下颚线锋利清晰,轮廓带着雕琢般的干脆。
冷白肌肤映衬五官,极为耀眼的眉眼。
手机修理店对面有一整条街的店。
奶茶店,咖啡店,饭店,他轮着坐在里面静等。
待最后一家能歇脚的店关门,他站立了两个小时。
时间缓缓过去,等待不期而遇的念头落空,他明白了。
比两人的环境与条件更加遥远的距离,
是分寸。
远处望一眼,怎么不算打扰。
可是,因那人出现而产生的悸动,困住他的不会只有一天。
烂俗地讲,应该会是一辈子……又或者,更久。
垂眸,指腹摩挲着手机。
屏幕倒映出一张冷酷不羁的脸。
英挺鼻梁,冷俊的轮廓,用桀骜一笔一划勾描的深刻五官,清晰俊美。
少年神色平静。
静默良久,兀地自言自语,低喃一句,“蔚临,去拥有能见她的‘分寸’。”
声线清越,像冷玉碎石,又夹杂着带压迫感的霸气。
坚毅与认真酝在眼底,宛如黑色的吸石。
半晌,修长手指猛扣住手机。
脚抬起,向小巷尽头迈去。
月光将他的背影拉长,说不出得清冷而灼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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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吗?”傅殊月手指微抬,停在门锁周处,侧抬眸,轻声询问站在自己一旁的高大男人。
傅鹤之半掩凤目,眸光沉稳。
手指在屏幕上倒腾了两下,低磁的嗓音从胸腔泄出,“嗯。”
行李箱被送达没多久,傅殊月忽然被傅鹤之叫过来给密码锁录入指纹。
第一次,指头力道不足,没录好。
这是第二遍。
得到成功的讯息,嫩白指尖收回。
捻了捻,眉眼放松。
“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