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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桌面上搁着的平板取来。
眉间紧锁,坐在窗边,打开浏览器,随意搜索起悲伤氛围感的视频。
看第一个时,傅殊月面色很平静。
看到第二个时,她也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等待傅殊月看到第四个,眼泪不值钱地流下。
泪珠大颗大颗地从眼眶滑落,被傅殊月后知后觉地拿纸巾擦拭。
关掉视频。
放下平板,视线顺着蝉鸣,望向窗外。
暖烘烘的,橘黄色的阳光如往常一样,给心底烙印下一份温柔。
大自然的美丽之处,在于起初未察觉,回过头时的珍贵。
仿佛琉璃般的眸子静静遥望着远处。
白皙的下巴尖弧线微绷,霎显美感。
她发着呆,等来万物静谧。
可这一刹那,傅殊月依然无法理解自己的感春悲秋。
她曾是个医者。
知道泪腺出问题的部分连带状况。
然而自己似乎除开情绪与眼泪的连结,再找不出其他。
医院已经不用去了。
要去,也是心理科。
傅殊月眉眼低垂。
两只手摊开,安静地凝视着手上的红色指甲印。
她不会去看心理医生的。
泪失禁体质算是社会中常见。
情绪稍一激动,就可能落泪。
不影响正常生活,不引起病变,对于部分人,连影响不到健康的心理问题疾病都不算……
总之,傅殊月认为自己没有必要去。
捏着指尖,一个一个捏过去,没有规律。
像是某种转移注意力的行为。
片刻,远处有风路过山岗时,少女停下动作,轻声呢喃了一句。
“心病需自医。”
清冷音落,卧室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窗外的阳光从云层穿过,照射于一双净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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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见北极星为借口离去,却并未在猫房出现,这样的情况,似乎无人察觉。
猫房布置得温馨。
考虑到小猫只有两个月大,地板上铺了一层深绒毛地毯。
北极星是缅因猫。
长大后体型偏大,外表算为霸气的品种。
傅冷与李芩枝一致认为,孩子需要从小抓起,猫也一样。
故而,猫房里甚至已经装整了它锻炼可用到的器具,用品。
傅殊月柔挠着北极星的小下巴。
用逗猫棒在内的几个玩具陪着玩闹了一阵。
眉眼间浮涌着笑意浅暖。
因为要出门一趟,傅殊月将北极星交到张姨手里。
拜托其在自己不在时仔细看顾会一阵,去往楼下客厅。
没看见爷爷奶奶,反而撞见正在看电视的傅宁与傅柔。
两人都是傅殊月下意识想躲开的人。
瞳光滞了一息。
在两人投过来视线时,近乎仓促地转身。
傅柔表情疑惑。
嘴张了又合,终是没说什么。
对方不喜欢自己是理所当然的事,她想。
白嫩的小脸神情复杂。
箍抱着抱枕的手兀地用力。
眸底稍许失落。
傅宁半张脸被笼在阳光的阴影里。
眉骨优越。
神色平静地转过头。
冷眸如同黑曜石,望向电视荧幕的目光落不到实处,稍显暗沉。
让人不知他在想什么。
傅殊月找傅冷与李芩枝时率先见到的是庞叔。
手里拿着红茶罐,正要往楼上去。
“庞叔。”傅殊月叫住了他。
对方侧过头,温和道,“怎么了?小姐。”
视线从少女的挎包上划过。
傅殊月望着他,一双桃花眼翘着弧,眼神殷切,“庞叔,帮我告诉爷爷奶奶一声,我出趟门,中午之前回来。”
庞叔颔首,笑了笑,“好。”,补充道:“出门注意安全。”
傅殊月点头,“嗯。”弯着唇角,“我记住了。”
道别,“庞叔,那我出门了。”
得到对方再一次点头的回应。
捏着挎包的边沿,朝外大门走去。
长袖长裤,与炎热的季节不符,却意外地在她身上透露出几分凉意与清爽。
与她眼底的那抹干净有关。
庞叔弯了下唇。
转头,眸底柔和地走在楼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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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殊月是独自出的门。
约了一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