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完,便又哭了。
总结起来,傅鹤之仿佛成了眼泪开关。
某种意义上像是对方情绪的加速剂。
而少女……说起来也好笑。
似乎受谁的气也不能受他傅鹤之的气,连反驳怼人都来不及地被气哭。
傅鹤之一句一个准。
致使,悲伤来得既离谱,又莫名喜感。
傅柔顶着哭成核桃般的眼眶,偷偷望向斜对面的少女。
眸光说不出得复杂。
她竟不知,这是个哭包。
一时间,刀叉的声音停歇。
静谧降临。
傅鹤之音落,傅殊月深吸一口气。
稳住。
深呼吸了好几次。
潋滟的眼眸还是酝酿出一片晶莹。
眼泪再次“啪嗒”得落下。
傅殊月想,自己的泪,一定出了问题。
不对劲,从刚落泪起就很不对劲。
仅仅带着情绪,稍一激动,比如现在,也不是伤心,只是想反驳一声,就因为哭嗝打岔,慢了半拍,眼泪就开始在眼眶打转。
根本,不该有哭的开头。
傅殊月纯净的眸底映出一抹无力感。
浓密而纤长的睫羽抖了抖。
泪水将掉时,头猛地压低。
忙拿起桌上净帕,一把敷盖在脸上。
傅鹤之修长手指摩挲着叉柄。
瞳孔深邃。
又哭了。
黑眸涌动,在深处搅着一片幽沉。
对面少女忍着哭劲。
抽泣声压抑不住,泻出微弱的伤心。
睫根打颤。
她哭得克制,尽管眼泪如波涛汹涌。
清冷的声线软塌下来,绵糯得不可思议。
看得傅冷跟李芩枝老两口心疼。
失控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傅殊月哭着哭着,终是从心底生出烦意。
将沾湿的帕子猛一移开。
站起身。
“我吃完了,你们慢吃。”语毕,后伴随一声哭嗝,“呃!”
傅殊月手背捂住嘴。
瞬间颓气。
将帕子攥紧,松开,放在桌上,眼眶红着离开座位。
已决计不合礼数也不要再下楼。
耳根烫极。
剔透的眸子被水润过。
像山林间清澈见底的溪泉。
傅鹤之眼底闪了闪。
慢悠悠地垂下眉眼,专心用餐。
俊美高大的身躯笔直端坐,挺直的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衬得他温润斯文。
丹凤眼邪肆锐利。
漆黑的眼睛宛如墨玉。
白皙眼皮微敛,让人瞧不清眼底的神色。
楼梯间行走的声音消失。
餐桌静得窒息。
傅冷拧眉。
望向傅鹤之,不威自怒。
与妻子不一样,他向来不喜饭桌上数落。可这回,忍不住。
手中银叉泛着流光。
捏了捏,沉声道:“越活越回去,你逗她做什么?”
李芩枝愣了愣,逗?
转头看去,儿子是故意的?
傅鹤之慢条斯理地擦拭嘴唇。
举止优雅矜贵。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搭在桌上,“我要在老宅住几天。”
此话一落,几人眸中皆浮现一抹诧意。
李芩枝的表情最显惊讶。
一旁,少年冷眸有着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沉稳。
傅宁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傅柔,收回目光。
……
.
窗外夜幕无声。
从玻璃投射出带暖调的白光。
平复好情绪的傅殊月揉着北极星微鼓的肚皮,轻轻按摩。
小猫胆大得很,之前佣人给它洗澡,丝毫不抗拒。
这会儿连肚子都愿意摊开让她碰,已经忍着她揉了一段时间。
傅殊月眉眼清和。
庞叔安排迅速。
卧室里与楼下已经安装上了风格迥异的猫爬架,以及猫窝一系列用品。
家中没有养过宠物,于是,整理出来一间客房作专属猫屋。
猫床没有现货,还有些丰富种类的小物件也未到齐。
傅殊月垂眸,眼底流露一丝苦涩。
原本爷爷跟奶奶是不支持她在卧室给北极星弄这些的。
但耐不住自己的坚持。
想到这,眸光黯下。
摊开手心,看了看。
“洗漱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