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张一化立在跟前,那女孩子圆撑着双眼,终于确认了,是他!这个救命恩人,也是让自己魂牵梦绕的人,终于再次出现自己的眼前。
张一化暗暗轻舒一口气,微笑着,作了个请的姿势,柔语说道:“你上次不是想邀我去你家吗?你看今天可以吗?”
“你……真的是你……我,好,当然好,我在这……”女孩子惊讶得语无伦次,还想继续说,却被张一化轻轻打断道:
“那就有请姑娘带路吧!”
“哦,哦,好,好!”
那姑娘冲上前,想抓张一化的手,被张一化本能的避开了。姑娘手玄在空中,尴尬一笑,刚想收回来,张一化却突然顺手牵过。没记错的话,这女孩也是少有的女身阳体。
女孩心头一荡,张一化的手纤细瘦长,可是却冰冷僵硬。还未入冬,如何他的手这么冰。
“恩人,您的手怎么这么凉?您冷吗?”
张一化看向女孩,温柔一笑,轻摇头道:
“不冷。我叫张一化,我长于你,不如我们以兄妹相称吧!”
“好,那我以后就叫你一化哥哥。”
张一化点头,这一声软糯的一化哥哥,叫得张一化心坎深处一片柔软。从不曾想,自己有一天会认个干妹妹。
这一切是真的,自己真的等到他了。女孩脸上潮红,时间久了,便也从最初的惊讶中回过神来,话也开始多起来。一路上说着自己家的情况,以及上次之后,她天天在两人相遇处等张一化,希望能再见到恩人之类。
张一化面含微笑,静静的听着。两人手握着手,张一化暗暗吸收着,从女孩手上传过来的热度,暗自调息。
女孩叫翠儿,声音其实很好听,说话语调爽利,整个人欢快的有如百灵鸟一般。这是张一化第一次,如此平静的去欣赏一个女孩。或许是此刻自己有求于她,更或者是自己目前身体太过虚弱,也做不了任何事。不再是一个法术高超的修行人,而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虚弱的普通人。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惬意之感,泛上心田。
一个兴奋异常,一个平静恬淡,两人在山野中如此走着。走了一会,便零星见到一两户人家,错落在山中。
女孩子见到自家,率先一步冲上去,欢快的喊着:“爹,爹,我等到恩公了,我等到恩公了!”
一位中年汉子和一位妇人闻声,从屋里急切的走出来。张一化一见翠儿的父亲,不仅身材高大壮实,没想到年纪倒也不大,这便更好了。再观家门口挂的几只兽皮,和一些弓箭柴火,的确如方才翠儿描述的,是一个平常的猎户家。门前一条黑狗见生人来,朝着张一化汪汪吼叫。一路跟随的精魅也终于退去,张一化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一家人热情的将张一化让进屋,可是不论他们说什么问什么,张一化都只是淡淡然微笑。沉默的张一化,让翠儿父母,误以为张一化原来是个哑巴。张一化点头淡笑的模样,在那翠儿眼里,却是美好到心坎里,越发的有魅力和男子气。
本应是一场兴奋的交谈,一方再高的热情,但对方都归于沉默,再热的场子,也还是冷了下来。直到整个屋子都静了下来。
张一化才悠悠开口道:
“多谢二位,请问可否为在下准备一个房间,在下赶路时长,想在贵处休息一下。”
“原来你……”
不是哑巴啊,话说到一半,那姑娘的父亲又给咽了回去。忙改说道:
“当然当然,是我们照顾不周了。她娘,还不快去为恩公准备房间!”
“我也去,我也去!”那姑娘自告奋勇的同她母亲一道出了门。
那汉子见张一化原来会说话,再看他天人之姿,气宇轩昂,喜不自禁,又开始唠叨寻问:
“恩公听您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我姓张,叫张一化,叫我一化就可以了!”
猎户搓着双手,憨笑道:“这怎么可以呢!这个……张一化恩公啊,您不常来我们这吧?自上次您救了我家小女,翠儿便天天去那等您!”
猎户书读的不多,但自来喜欢读书人,平日说话向来粗犷。但是见着像张一化这样,一看便是知书懂礼之人,于是也勉励学着些大户人家口吻用词。只是这张一化恩公的称呼,让人听了有些够呛。
张一化微笑颔首,又归于沉默。张一化不喜言语,更不喜欢谈论自己,自来也不管别人是否接受,只说自己认为有必要说的。
很快那妇人与翠儿,收拾好了屋子,过来招呼张一化。房内陈设简单,却干净而整洁。张一化轻咳了一声,示意她出去,翠儿挣扎了下,不肯,张一化没办法,只得直言开口道:
“翠儿妹妹,为兄有些累了,你先出去吧!”
那翠儿方才依依不舍的出去了。
张一化见她走,门也未帮忙关,轻摇头,倒是认了个冒失的妹子。关上门后,便开始坐在床上,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