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静的坐了会,月隐体力渐渐恢复过来,也慢慢丢弃方才的感怀。
“传说这深海之中有一种大鱼,绵延万里长,长到看不见头尾。偶尔会变小,跳到沙滩上,在沙地上打几个滚,就变成了山中的神鹿,跑向森林。有人说它是鱼,也有人说它是鹿,是不是很神奇?”
“这种神话传说你也相信。”张一化心情也好起来,往后的路不知如何,但此刻月隐就在自己身边,这便是当下的满足。
“为何不信,天地物化,本就神奇,也没有什么不可能,只不过世人眼光狭窄罢了。就比如说鬼神,世人见不到便说没有,而你我是知道的。人们往往迷信于自己眼睛所见到的,不是吗?”
“我说不过你,不过你的话总是那么有道理。呵呵……”说完,张一化不禁被自己这话逗笑了。月隐也笑了起来,深表认同。
日头越见毒辣,张一化推推身边的月隐,问道:
“回去么?”
“不了。”
“打算去哪?”
“我想去看看芳儿,她还在等我赴约呢。”
“不是还有些时日么?”
“突然想去看看她。顺便逗逗老族长。呵呵。”
离开海岛,两人并没有来时那么匆匆。张一化飞一段时间,便停下来,两人一起下去走走逛逛。一是晚上的确耗费了太多心力,二来正好看看新的风景。昨天用两个时辰赶过来,回去却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到南疆芳儿家,已经是第二日午后了。
芳儿和他的父亲一见月隐,惊喜之情溢于言表,立时行了个跪拜大礼。很快附近的人,也都陆续赶过来,有的在一旁看,有的也跟着叩拜。张一化见此心中好笑,看来上次的谎话奏效了,他们当真以为月隐是神仙。
月隐脸厚的点头微笑,还装模作样的将众人抚起,如此跪下的人,反而更多了。时间长了,月隐倒有些难为情了。于是想了个法子,上前对芳儿的父亲一番耳语。那老族长两眼立时放光,连连点头称是,叫起众人后,自己便转身匆忙往外赶。
张一化奇怪的问:“你和他说什么了?”
月隐神秘的一笑:“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月隐将一路上买的许多胡纸和绳线,还有一些石蜡,摆出来。捣鼓了一阵,一个天灯便做出来了。一路上神神秘密的,原来是要教芳儿她们做天灯,张一化第一次如此后知后觉。见月隐和大家的兴致都很高,于是也加入了帮忙。附近的小孩子看见了,更是一窝风的跑过来玩。人一多,屋子呆不下,就都到院子里了。大家都在忙着学做天灯,而月隐则开始在一旁指手划脚。
到了晚边上,人越聚越多,月隐有些招架不住了,找来族长问道: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啊?天都要黑了。”
“按以往惯例,这个时候大家已经聚在神台边了。”
“那为何不去?”月隐刚问完,连忙不等老族长回答,又说道:
“等下你跟他们说我已经去神台了。按你们以往的程序来,祭祀仪式快结束的时候,我便会出来了。”
老族长闻言,自是一番交待。方圆百里不论信或不信的,都陆续赶来参加这个提前的祭月节。
月隐对张一化说道:“走,我们一起去看热闹吧!”
张一化心中狐疑,还是点了点头,将两人施了隐身术,随着人群走。
听着周围的人,都在兴奋的谈论今晚月神要来。张一化听得直摇头,不知道他又扯了什么谎。但见月隐无所谓又喜滋滋的模样,几次想开口又吞回去了。
很快祭台下站满了人,祭台上放着两个牛头,一个猪头,以及许多贡品。祭祀师穿着奇怪的衣服,拿过预备的火把,将祭台中间的锅炉点燃。祭祀师退下祭台,站在人群的上首,拿出一个手摇谷,吽吽啊啊的唱了段。随后他的几个徒弟,开始在他身边跳起舞来,人群渐渐让出一个大圈。
几个人舞了段时间,为首的祭祀师,拿着开始的引火把,一走一唱的慢慢移向露台。在露台的中间,早已预备好一堆干柴。几个人又是围着唱跳一翻,后面人群也有的开始跟着跳起来。
所有人和着鼓点声跳了段时间,那祭祀师突然大声吆喝一句,人群开始渐渐安静。祭祀师对着手上的火把,又是念叨一番,说了些祷告祝词,然后将火把扔进柴堆中。
“月神,保佑我们吧,月神,保佑我们吧!月神,保佑我们吧!我们乞求您的降临!”祭祀师跪向祭台,众人也纷纷跪下,齐齐念道。
月隐一看时机已到,兴奋不已,跳着脚蠢蠢欲动,对张一化道:
“到我了,到我了,到我出场了,等下我上了祭祀台坐好了,你就去掉我的隐身咒。”
张一化却双眉紧锁,不悦的说道:
“你要上去?关乎神明,你还是别乱来啊!”
“放心放心,我有数的。”说完也不等张一化答应,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