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了那么多信号,为何现在才来?”
张一化没理会眼前人的气愤,淡淡的问道:“怎么是你?青师兄呢?”
“哼,又是青师兄,你和青一书的感情,还真是让人感动啊!三个月时间期限就快到了,小师弟,你是不是该上路了?”
道服男子,面露不屑,语调也是阴阳怪气。
“不是还没到吗?师兄应该关心的事,还有很多,比如修行课业……至于我的事,就不劳师兄您提醒!”
张一化显少这么阴损的说话,但近来心情实在太好,看到眼前这个人,也能让他开口也算不易。
那男子气得脸上的横肉一抽,气狠道:
“你!哼!别得意,是师父让我来的,不然我才懒得管你的闲事。”
“知道了,有什么东西就留下来,人就不送了!”张一化不屑的淡淡一瞥,口吻转为往日的清淡。
“要不是师父处处维护你,你用得着这么嚣张!”张一化这表情,更是让那男子厌恶和嫉妒。他从来都是这样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但是师命在身,自己又早已不是眼前人的对手,男子从袖笼内,拿了一根金绳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张一化也不想多费口舌,默默的捡起那根金绳。此绳是用五行之法编制而成的,上面缚有一道道驱魂咒。
修行之人最忌讳的就是情炙太盛,这位师兄根基不是一般的差!不知当年师父,是如何想到收这样的人为弟子的。
张一化的师父自来偏心于张一化,可也就是这偏心,让他初上山时平白遭了许多罪。而他法术如此精进,这位大师兄也算功不可抹。张一化上山的第一年,还好有师兄青一书和师姐合欢欢护着,到第二年,众师兄弟中便再无敌手了。不得不说张一化,的确是天生的修道奇才,什么都一点就通,很多地方更是无师自通。
月隐和世间第一大邪魔出世有关,而张一化上白陀山,接近月隐,也正是受了师命。从前的信誓旦旦,如今却是越来越没底。除了他的胎记,张一化实在想不出,月隐和邪魔有任何相连之处。倒是因为月隐这次下山,让他看到一众真正的邪魔。一个个想利用月隐,不是想练月隐做傀儡,便是要喝月隐的血长生,要么就是收月隐的魂助自己修行。一个个丑态百出,群魔乱舞!
从前只有玉峰山知道的邪魔出世之说,随着月隐下山后,变得家喻户晓。各方助力推缘,流言最是难挡。张一化也懒得去追溯,他只要月隐能活着,其它的他并不太担心。终究还是太过自负,这一张陈年老网早在他们出生时就布好,每一个点都为即将的结果铺路,不容忽视。
这次张一化和月隐一出五毒谷,便开始刻意隐避行踪。可师父还是差了大师兄来提醒。他这边的一举一动,怕都在他老人家的掌握之中吧!
月隐上山后,师父又会如何对待他?月隐是无辜的,即使月隐当真有可能成魔,师父是修道之人,皆有侧影之心。而玉峰山是聚仙之地,正和月隐聚阴之体相克,而师父和众师伯们为人和善,定会想到办法帮他的。如此想着,张一化这最后一个期望,让他的焦虑稍许平定些。
而月隐因为上个朔月尝试失败,人已现颓志。虽然每日游山玩水,赏花赏月,一副嬉笑怒骂的常态,但张一化明白,月隐不过想为自己生命,再多留些曾经来过的痕迹罢了。
两人沿着五毒谷,一路向南,乔了装,如两位寻常出来游山玩水的公子。时而坐船,时儿步行,时而骑马,尽享风月。月隐如昙花一般,在张一化身边肆意绽放。
上天对月隐是如何的偏心,给了他一颗善良的心,一张绝世的容颜,也没有这凡尘俗事的烦恼。世间人追求的亲情,友爱,爱情,他都唾手可得。可是谁又知道,生命天□□不保夕的痛苦,那自出生,便开始承受的朔月之痛呢?
一路上张一化每天偷偷放血,暗制血符,以备下一个朔月。体力本就未完全恢复,但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他想陪他再过一个朔月。
五毒谷离南僵不算太远,两人行了十多天便到了上次的太极阵。上次那只狐狸,也早不见踪影。张一化布好结界,两人对面盘膝而坐,静固元神,等待黑夜的降临。
太阳还未完全落下,一股寒气便冲上头,月隐眉头微皱,轻语道:
“如果我今晚过不去,就杀了我!”他宁愿死,也不想被邪灵控制,这是从白陀山下山以来,第一次这么说。
张一化心一沉,挤出一个笃定的微笑,安慰道:
“不会,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月隐没有再说什么,朝张一化微点头,手结莲花开印停于胸前。两个小拇指和大拇指相接,其它六指自然散开。这个手印,是曾经教他千纸鹤的灵体传他的。此印可驱邪,一般他不会用这手印,因为这手印威力巨大,虽不知咒语,但也足可以抵挡一般灵体的入侵。
月隐的身体是许多灵体的避风港,他知这手印并未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父亲鬼王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