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日过后,三人都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但一切已经自那夜起,悄然而变。月隐和张一化两人,天天在房中有说有笑。月隐说笑正常,但这般肆意纵情的张一化,却是从不曾有。柳飘飘心中妒忌,又无能为力。
到第十日,张一化手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只剩下一条细小的疤痕。
柳飘飘又在沌粥,月隐偷偷的走到后面,蒙住她的眼睛。柳飘飘吓得把锅子都打翻了。
“怎么是你,你怎么出来了?”
“一化已经没大碍了。我说你怎么反映这么大,看到我不开心啊?”月隐见柳飘飘惊恐的表情,心中已有丝不快,脸上依然还是笑呵呵的。
“没……没有。”柳飘飘眼神飘忽,匆忙收拾被打翻的粥。
月隐静静的看着慌乱的柳飘飘,渐渐收起笑容,小心的问道:
“你是不是怕了?”
柳飘飘慌乱的手一抖,拿着锅子,停在空中许久。
“我明白了!”月隐黯下眼眸,声音变得清冷而失落。
两人在厨房静默着,等柳飘飘抬起头时,眼圈已经发红,一直以来强装的坚强,终于决堤,一抹眼泪,哭诉道:
“是,我怕,我是怕!怕你有一天离开我,怕哪天会突然永远失去你,而这一切,我却无能为力。不论是生离还是死别,我永远都只能等待,站在你身边的只能是张公子,甚至是她姬无双!而我,只能站在这接受等待,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帮不了你……”
连日来的酸楚,只能一人默默承受,这样的柳飘飘,没有了一惯的隐忍和周全。月隐最是看不得别人落泪,很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一时却找不到任何词语,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只能默默抱住柳飘飘,轻拍背安抚着,自己眼眶也不禁红了。
柳飘飘抽泣着,继续说道:
“我曾经和张公子说过,只求跟随在你身畔,无怨无悔。可是我怕有一天,连跟随的机会,你都不再给我了。那天,你们伤的那么重,我好怕,我怕你会死,怕你会离开我,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你好好的,每天快快乐乐……”
柳飘飘喃喃的倾诉着,月隐眼神微暗。是该结束了,认识她们,一起相知相交,都是此生多赚的!
柳飘飘哭了许久,总算平下心来。松开月隐的怀抱,发觉自己刚才太过激动,有些难为情起来,抹去脸上的泪痕道:
“把你的肩膀都哭湿了,你换下来,我给你拿去洗吧!”
“恩。好……。”
月隐除下衣服,若无其事道:“哦,对了,明天我要和余愣回趟五毒谷,烟雨楼就暂时交给你打理了。还有,记得待会帮我和张一化准备些干粮!”
月隐交待完转身欲走,柳飘飘圆睁双眼,刚平复的心,又激动起来。拉住月隐的手,问道:
“你要去五毒谷,什么时候?”
“明天早上,刚过来就是找你说这事。”
见柳飘飘依然没有接受,于是又补充道:
“之前不是说好了,等搬来烟雨楼,我就陪余愣去趟五毒谷么?你忘了?现在已经耽搁许久了。”
月隐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可是听得柳飘飘却并不轻松。等余愣到厨房找到柳飘飘时,她还愣在原地发怵。
“柳姑娘,我要回去了。”
“哦……”柳飘飘没有理会余愣,余愣却不舍得走,在周围磨蹭。
柳飘飘回过神来,圆撑着眼问道:
“你怎么突然要走?”
柳飘飘的样子有些凶煞,唬得余愣回答的也有些结巴,最近大家怎么都怪怪的。
“刚……刚才月大哥来找我,说要陪我回五毒谷。”
柳飘飘抓住余愣的手,急切的问道:
“你说的是刚才,刚才他找的你?刚才是什么时候?”
“就……就是在刚才,还说明……明天早上就出发,让我尽快收拾东西。”余愣被柳飘飘的激动,虎的说话又有点不利索。
柳飘飘听完,不再理会余愣,又开始愣神,看来去五毒谷是月隐的临时决定。
余愣嘴一瘪,看了柳飘飘许久。见她不说话,也不理自己,只得伤心的退开了。她当真对自己一丝情义也没有,丝毫不关心自己这次回去后,可能就此永远也见不到了。
余愣来找柳飘飘,心里其实想留下来,哪怕柳飘飘有一丝鼓励和不舍,他都愿意,他都能挡去那一万个离开的理由。可是最怕的便是无视,如此的毫不在意,最是伤人。
柳姑娘对月公子有情,有眼睛都能看得出,自己又拿什么能跟月公子比呢,还是就此放手吧!
到了晚边上,柳飘飘收拾了几个包袱,来到张一化房内。
一进屋内,见屋里两人出奇的安静,都端坐着打坐。准备半天的台词也没用上,于是只得将准备好的包袱,轻轻的放在桌上,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