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方才姚敬之被月隐激得又羞又愤,一人便跑到院中练剑,没练几下,就开始大汗淋漓。阿碧不放心,站在不远处看着。不得不说,姚敬之的确是一个美男子。这红楼里,有月隐的天人之姿,又有张一化的谪仙之貌,姚敬之身上的才气,还有特有的世家子弟的傲气,深深的吸引着阿碧。或许内心深处,她对自己的身世是介意的,骨子里还是羡慕那些世家公子小姐。
突然姚敬之飞身落地时,瞥了下脚,单膝跪在地上,手握着剑支撑着。阿碧看得担心,惊呼一声:
“姚公子,你怎么了?”
姚敬之猛一抬头,望进阿碧担忧的眼神,脑中立时想起她和李远共坐一程的情景。立时又寒了脸,甩开阿碧的手道:
“不要你管!”
阿碧的手停在半空,心中难过,看着姚敬之一瘸一拐的走开,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成为仇人吧。
“站住,姚敬之,你是不是讨厌我?”
姚敬之脚下一顿,阿碧继续问道:
“你是不是讨厌我?如果你说是,我往后看到你,就绕道,必定不再碍你的眼。”
姚敬之没回答,但也没有再往前走,而是停在那。阿碧继续逼问道:
“我数三声,你若不回答,那便是默认了,我以后不会再烦你了。”
“一,二……”
姚敬之终于转过身,打断阿碧,支吾道:“不,没有,我没有讨厌你,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只是……唉,反正我没有讨厌你。”心里一万遍想说,只是不喜欢看到你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阿碧闻言,开眉一笑道:
“行,那我就相信你,我不管你只是什么,大家都在同一个院子里住。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老这般对我闹别扭,大家相处该多难受啊。来,我扶你进屋吧!”
姚敬之这次没有拒绝,两人一同进了屋,阿碧非要帮着他检查伤口。两人推搡了下,双手相交,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
阿碧拿过药膏给到姚敬之,姚敬之没有接,试探着问道:“那个……你对男人都这么好吗?”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姚敬之说完,望向阿碧,希望听到她说不是,她只对他好。但却不知,这话问一个女孩子,是否真的妥当。
果然阿碧闻言,眼圈立时红了,将药膏往姚敬之身上一扔,气道:
“你当我是什么人?姚敬之,算我看错你了!”
英雄气短,最怕美人垂泪。阿碧跑出屋,姚敬之连忙追了出来,拉过阿碧的手,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若不是柳姐姐的朋友,你以为我会上杆子,非要巴结讨好你么?既然你不领情,还这般作践我的心意,以后我也定不会再理你!”她也有她的骄傲,虽然对姚敬之自昨晚起,便一直有好感,但也不容许别人如此践踏她的情义。
“不,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又是只是,怎么你们男人都这般扭扭捏捏。久闻姚公子盛名,自小才气盖天,后又独自浪迹天涯,见多识广。本以为不仅是一位才子,更是一位不抿世俗的江湖儿女,没想到为人却这般不爽快。我是真真看错你了!”
看见阿碧对自己失望的表情,姚敬之纳纳的看着阿碧的背影,和那扇砰然关上的门。姚敬之站在阿碧的门外,想敲门道歉,又扬在那半天,心情无比的低落,是自己俗了!
姚敬之羞愧的垂着脑袋,回了屋后,蜷缩回自己的床角。没睡一会儿,人开始迷糊起来,发起寒热来。以为不过是白天冷到了,本想顶一晚上,明天再找大夫。可是意识却越来越模糊,人也开始不受控制,不停的踢打起来。
姚敬之的房间,离阿碧的屋子只一墙之隔。当时柳飘飘这般安排,便是一眼看出姚敬之对阿碧有意,照应起来更顺畅。一来想他们离得近,也方便培养感情;二来沈君仪必竟身怀有孕,姚敬之住在隔壁,若有什么事,也好照应,跑个腿什么的。没想到没等他照应她俩,倒是先让阿碧照应他了。
阿碧听到隔壁异样的响动,还是耐不住担心,起身过去查看。不管怎么样,大家不是朋友,也不可能是仇人。他若有事,不可能不闻不问。阿碧站在门口只稍微犹豫了一下,便直接开始敲门,姚敬之却没有应,而里面传出的声响却越来越诡异。阿碧发现不对,便顾不得许多,用力推开门后一看,地上桌椅都倒了,姚敬之躺在地上□□。
聪明如阿碧,很快便看出姚敬之病得不同寻常。一刻也不敢耽搁,将门反锁后,马不停蹄的去找柳飘飘。可是柳飘飘却不在房内,想着她定是去找月隐了,于是又跑到月隐的屋子那。果然还未进屋,便远远见着里面亮着灯,看二人印在窗口的头影,确认他们并未歇息,方才敲了下门,便急急推门而入。
“姐姐,姚公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