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嫌弃可以到李府,我定会好好安置你的!”
李远已有妻妾的人,而且还有个幼子在跟前。妻子生下儿子便撒手而去。虽在外从不缺女人,但眼前女子,连来路都不甚明了,就想直接往家里领,倒是不多。
沈君仪初见李远时,略一惊,但很快收敛神色。心中嘀咕,这人是真没认出自己,还是假装的。不过此时自己有求于此,看他与这相熟,倒不是能把他得罪了。不论真假,他既要重新相识,自己也便将那夜的事翻过。
于是轻轻摇头,柔声温婉的回绝道:
“多谢这位公子好意,君仪只想呆在烟雨楼,让我兼做丫头打杂都可以。只要烟雨楼肯收留我,在这烟雨楼做事分纹不取。”
虽是回李远的话,眼神却是坚定的望向柳飘飘。柳飘飘心下了然,直入主题问道:
“你有什么条件?”
“只求能在烟雨楼挂牌扬名!另外我有一个姐姐,已身怀六个月身孕,希望烟雨楼也能给她一方住处,我也好照看她。”
柳飘飘轻眯双眼不语,沈君仪会意,知道柳飘飘对自己的身世,还是有些顾虑。于是继续说道:
“君仪和姐姐是清白之家,这次从家中偷跑出来,即使往后家人寻来,也定不为难烟雨楼。您大可放心!”
如此说柳飘飘便也明白了,自是某家小姐,遇人不淑,的老套故事。可又为何反要扬名?不仅坏了自己名节,更是败坏了自家门楣。需知一些大户人家,尤其是官家,最注重的便是内室的名声。
柳飘飘也不是一个畏首畏尾的人,这个疑问也只待隔几天慢慢再了解,此时便没有再问下去。而是说道:
“挂牌没问题,至于能不能扬名嘛,这除了看姑娘的本事外,还要些时运。不过你今天倒是开了个好头。至于你姐姐么,我会给你们一间单独的房间,你和你姐住一块,吃穿和其他姑娘一样,这样安排如何?”
女子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嘴瞬间改了称谓,行了个礼谢道:
“谢主子!”
那份欣喜之态,既是晚上,也让人觉得有如白日当头般温暖热情。
柳飘飘微笑着,拉过沈君仪的手说:
“不必叫我主子,在烟雨楼大家都是姐妹,你年芳多少?”
“刚满十六。”
“哦,那是妹妹了。我比你大了六岁,就同她们一样叫我柳姐姐吧。”
这边刚说定,李远还是不死心,瞅着间隙又上来搭讪。
“沈姑娘若来了,那大家都是自家人了!我叫李远,我妹妹也在这玩,以后可要多关照关照我那妹子哦!”
沈君仪轻下腰,抚身回礼道:
“公子言重了,君仪初来乍到,若有什么不到之处,还希望公子和各位多指点才是!”
“好说,好说!”
李远一边说,一边上前用手托住沈君仪的手。沈君仪手轻轻一抖,轻微闪躲了一下,不着痕迹的也向姚敬之行了个礼,借故抽身。
“今日多谢姚公子成全!”
姚敬之也想去托沈君仪的手,手出到一半又收了回来,因为又被在一旁的李远托了去。姚敬之还没回答,李远接过话道:
“姑娘风彩自然天成,你就别再客气,谢谢这个谢谢那个的啦。”
沈君仪展眉微笑,回道:
“谢谢公子的赏识,那往后君仪也便不再多礼了!今日想必大家也都乏了,君仪不敢再多打扰诸位了。”
轻施礼,抬首含笑,面不改色的直面迎向柳飘飘审慎的目光。两人眼神交汇,对彼此的默契和认识,也在这眼神中笃定。
柳飘飘对沈君仪越发满意,是个聪慧的女子。
“姑娘夜行多有不便,不知住在哪里,我让人送你回去好吗?”
“多谢柳姐姐,不用再……!”
沈君仪话未说完,李远忙上前隔开她二人,又热心的将话抢了去:
“不必,不必,柳姐姐不必麻烦。我正巧也要回去的。呆会我顺便送沈姑娘一程不就可以了……”
柳飘飘掩嘴轻笑,沈君仪将眼望向柳飘飘,柳飘飘微点头应允。不过为了让沈君仪放心,临行前,柳飘飘还是给李远提了个醒道:
“李公子,我可把君仪妹妹交给你了,这一路上,她若有个什么闪失,或者你惹得妹妹不开心了,我可不饶你!”
李远闻言脸一僵,这柳飘飘也忒看不起他李远了,这么长时间了,还不了解他么?不过当众人面,尤其是沈君仪的面,不好争辩,只得服软,讨好应承道:
“多少年的旧识了,您还不放心我吗?自然保证姑娘的安全!”
嘴上说着,脸上笑着,心里直骂柳飘飘不厚道。本来因为中秋夜的事,还不知如何解释,现在又说这话,让面前这个沈美人如何想自己,怕真要当自己浪荡公子了。
而沈君仪得了柳飘飘这话,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