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她才睡着,刚睡了一会儿电话铃声响起,她应激似的一下子坐起来,手机原本握在她的手里。因为她的动作被甩到地板上,她爬过去接起来,是林珩的电话。
她忙接通问他去哪了,那个他自然是陈长河,尽管这个人提了分手后就夜不归宿,可她还是在担心。
林珩听着电话那头强忍的哭声,觉得程星越也并不如她表现得那般无坚不摧,他把事情简单说了下,并表示希望她过来一趟。
“大哥没事就好,那是他让我过去的?”
林珩清了清嗓子,一时不知道现在让她来对不对,不过看着自家兄弟那要死不活的样,他说了是。
程星越挂了电话,简单洗漱下就去了机场,一路上她都在想,肯定不是陈长河让他去的,而这一点也很快被印证。她站在私立医院顶楼的走廊内,看着陈长河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些许的胡渣显得他有些憔悴,被擦得锃亮的走廊内并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俩相对而站。
陈长河诧异的表情,写满了她为什么站在这里的疑惑,但好像很快就相通了,“林珩给你说的?”
程星越反问:“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我可以陪你一起回来。”
陈长河:“我哥生病的事情我不想让外人知道,也不想让他知道我们分手的原因。如果你能保密一段时间,我愿意给程家更多的资源。”
程星越有一瞬间怀疑站在他对面的不是陈长河,而是一个在和她谈买卖条件的商人,“我是外人?你还是要分手?”
陈长河:“你要有其他要求可以提,毕竟这半年你也没少花心思。”
程星越自认她都已经退很多步了,而他却执意要把她一把推到悬崖下,最好两人再也不见,最好她能就地消失。她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她了解自己的情绪已经到了极限,再开口必然痛哭流涕,那就真的很不体面了。
还好她因为时间紧张,没有时间整理自己那暗沉无光的脸色,带了口罩和帽子,遮住了她此刻的悲催,她就不该过来听他说那些难听话,让一切停留在昨天中午,也许她会比现在好过很多。
是她的不死心,才导致她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听他提‘分手条件’,不过她有些庆幸陈少爷没有甩给她五百万的支票,不然她还得犹豫要不要收。
她这个样子也不能回家,只好又买了一张飞机票,直接打车去了机场。她出门着急就带了身份证,还好出租车司机刚去加了油,加油站送了他一盒抽纸,还好这个司机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在机场的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她就上了飞机,在天黑前回到了南湾湖小区,喂了大壮后就回了自己的卧室埋头大睡。
一周后,林珩联系她,说要去来学校约她见一面,她回宿舍画了个妆,穿上自己看着还不错的宽松衣服,在教务处一旁的饮品店见了林珩。
林珩周一就回来上班了,今天是趁休息来给陈长河办理离职手续,并把南湾湖小区他的东西收拾一下。陈长河交代他这些事情的时候,全程没有提到程星越这个名字,但他觉得还是要见一面。
他透过饮品店的玻璃窗,看到在里面坐着的程星越聚精会神的在笔记本电脑上疯狂输出,认真的要命。他进去后落坐在她对面,她卡卡乱飞的双手才停了下来。
他端起桌子上的冰美式喝了一杯,苦的要命,“怎么?在赶论文?”
程星越笑着点了点头,尽管脸上扑了好几层粉,也没遮住她那乌青的黑眼圈,窄瘦的脸上颧骨突出。
林珩在心里骂了句陈长河那畜生,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清和哥的情况好了很多,再在医院住几天就能回家休养了。长河他现在已经在几个助理的帮助下处理公司的事情,清河哥回公司后,会正式宣布让他进入分公司任职,所以学校这边的工作就不做了,我今天来帮他办离职手续。南湾湖的东西我帮他收拾一下寄回去,房子你可以继续住,住到毕业都行。”
程星越全程微笑着听完,彷佛在听他讲一个关系还行的朋友的事儿,搞得他声音越来越小,这还是第一次,他在程星越面前心虚得要命。
他真的不该自作主张来见程星越,纯粹是觉得陈长河这小子不干人事,他于心不忍来安抚一下。毕竟他和程星越也认识了好些年,大家还算是朋友。
程星越问了几句陈清和的情况,就随他一起去南湾湖收拾东西,林珩进去后看见客厅里扔着几件包裹,程星越告诉他这些都是陈长河的,已经给他打包好了。
而她的东西都已经搬回学校,房子也请专业的保洁来收拾过了。
“我之后比较忙,就搬回学校住了,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想麻烦你一件事情,学校宿舍不让养宠物,大壮我想麻烦你问问陈长河要不要,如果他也没时间养的话,你就帮我找个负责人的朋友收养了吧。”
林珩觉得沙发上似乎有钉子,他坐不下去了,摸着后脖颈站了起来,“你不是很宝贝大壮吗?舍得吗?”
程星越摸了摸大壮的肚子,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