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周喃没到七点就醒了,此后毫无睡意,作罢。
她座起,身体背靠,在他人家里,也不好善自乱动人家东西,没事做,只好看看手机。
解锁,主页屏幕中的日历表历历在目,明天就是周锦杨的18岁成人生日。
那时还躲在角落里蜷缩哭泣的男孩,如今也即将长大成人了,不管怎么想,心中都有一股欣慰。
欣慰刚刚结束,门外有了动静。
开门,陈延在洗漱台前弯腰找什么。
注意到周喃,“醒这么早?”
“你不也是?”
他拿到东西,关好柜门,手上是两支牙刷和两个杯子,清洗,递给周喃。
“不困?”
她没有立刻回答,看着他的眼睛思索片刻,“深夜里客厅孤男寡女的,你这算不算偷窥?”
他们总是这样,差不多每回说话都是反问。
“算屁。”陈延放下手中的东西,与周喃擦肩而过,小声道。
洗漱换衣服,从客房出来就见到陈延从外面回来,手上有一封棕色的信件。
看着有点眼熟。
“早餐。”陈延举起,示意周喃拿过。
白色塑料袋里,装了三盒肠粉。
“两盒肉肠,一盒蛋肠,你要哪个?”
“蛋肠吧。”
长方形的餐桌,陈延没选择坐对面,而是挨着周喃坐。
都各吃各的,空气中一番沉浸。
“昨晚睡得好吗?”陈延主动发话。
“空调很凉快,谢谢。”
……
陈延吃饭很快,没两三下就解决完了。
收拾好往客厅沙发上坐,他拿起那封信件,将他撕开。
周喃将其随后,“怀中?”
“对。”陈延回答道:“学校寄来的50年校庆。”
“我们还挺有缘的。”周喃坐在他旁边,“锦杨现在也在那读。”
“是挺有缘的。”
“那你去吗?”陈延问。
周喃停顿两秒。
“去。”
*
周锦杨在十点被迫叫醒,洗漱吃早餐没多久,说有事要出去一趟,也没多说顺便拉着行李去了。
经陈延同意,两人从客厅转到他房间。
不愧是主卧,格调都不一样。床旁有个地毯,地毯上有个懒人沙发,他们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
周喃借了他的电脑,她一通敲击键盘,眼球一目十行,没多久这种兴致又卸了气。
这一举动被陈延所看。
“怎么了?”他问道。
“周锦杨后天成人生日,我愁着不知道送什么。”周喃双手抓了抓头发,随后头倒在沙发上,仰起的头下颌线清晰锋利,很有骨骼感。
陈延安慰,“别灰心,我看看你预览的选项。”
转眼看向屏幕。
陈延:……
“……五三。”
呵呵,还真是亲姐弟,互相伤害啊。陈延心里道。
……
良久,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
直到周喃开口,“他之前跟我提过,他不打算考大学。”
话毕,陈延没有立即回答。
想到周锦杨上次在宁宜那说的那些话,八九不离十是因为家庭债务原因。
他心里也为她抱不平,父债子还,又凭什么?有些人总走得很轻松,却留下一堆破事,糟蹋一家人。
父亲这个词多好,但有人占着这个名义做着不配这词的事。
真是侮辱。
想了又想,最终他没有回应。
*
早起的话,一天的时间总是很充裕。
陈延在另一个健身房里锻炼一会儿,周喃还在原来的位置躺着。
在不知情时,太阳已经高挂正空,午餐的饭点到了,周喃从房间出来想去洗手间。
门没有锁,一开门抬眼,她便见到陈延光着膀子,下身随意围了条浴巾,此人在镜子前擦头发,动作僵住了。
这场景之下,周喃并没有慌张失措,意料很反然。
她上下打量他,语气淡定道:“好了吗?我想上洗手间。”
陈延被她打量后,有些害羞,这就是常人所说的“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见他脸上充斥着羞涩,心里唯一想的。
啧啧啧。
不要太单纯。
“周喃,你是真的不知道害羞。”
“害羞?”周喃看着他明晃晃身子下的腹肌,挑眉,“害羞什么?练这么好的身材不撩妹你不觉得可惜么?”
“……”
“陈延啊,没想到你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