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转个弯就是另一条路了,在拐角处,肖准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英俊挺拔的男人依旧站在原地,不过并没有望着他们的方向,而是微微低着头,像是在沉思。今天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他站在天幕下,又孤独又清隽。
肖准知道,凭季清漪的条件,她那位“前任”肯定也不差,今天一见,才知道自己还是太保守了。这个男人岂止是“不差”,单从外貌气质上来说,绝对是他见过最优秀的。跟他站在一起,忍不住便会有自惭形秽的感觉。
这种硬件上的差距,根本无法弥补。
而且,季清漪曾经说过,这个男人家里非常非常有钱。这种人无论放在哪里,都是绝对的钻石王老五,季清漪为什么要跟他分手呢?
察觉到他的动作,季清漪皱起眉头:“你在看什么?”
肖准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虽然男人刚才说过不会婚内出轨,但谁知道是不是在撒谎,何况婚后不出轨,不代表他婚前没出过轨。肖准开始脑补,也许季清漪是结了婚之后才发现他婚前出轨,于是怒踹渣男,哪怕他千里追妻、诚心忏悔,也丝毫不为所动。
对,一定是这样。
却不料,季清漪道:“没有。”
傅惟寻这辈子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季清漪”的事,他爱极了“季清漪”,几乎为了“季清漪”而发狂,甚至已经偏执到连季清漪本人都认不出来的地步。
肖准抿着唇没说话,神色蔫蔫的。
季清漪没注意到他的神情,非常严肃地说了一句:“下次你要是再见到他,不要跟他发生任何冲突,听到没?”
肖准很不服气:“为什么啊?他那样欺负你——”
季清漪是怕傅惟寻一怒之下对付他,傅家势力那么大,而肖准却只是个小民警,双方实力根本就不在同一条线上。但是这么说的话,未免会伤到肖准的自尊心,于是换了个说法:“我跟他已经彻底划清界线了,你是我的朋友,要跟我行动一致。不理对方,才是对对方最大的回击,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肖准不是太懂,但还是点头:“那好吧。”
季清漪转移话题:“你不是说有好消息要告诉我吗?”
一提到这个,肖准整个人都亮了起来,得意洋洋地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被市局录取了,还是刑侦支队。”
肖准能考上市局是季清漪一早就料到的,毕竟他身手不错,又很努力地备考。可是刑侦支队大大出乎她意料,那可是重点部门啊。
“恭喜你!”她开心地说。
刚才的沉闷气氛一扫而空,两人轻松地吃了顿晚餐,肖准送她回家,又在路上给二二买了不少鱼罐头。二二见了他,比见到季清漪情绪还高,喵喵叫着扑到他怀中,一人一猫玩了好半天,季清漪见时间太晚了,这才把肖准赶走。
接下来一段时间,她都没再见过肖准,也没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她觉得奇怪,肖准是个外向开朗的人,虽然不至于话痨,但平常一天总会主动给她发一两次消息,有时候是说自己遇到的有意思的事,有时候是关于二二的。
她有点担心,主动发微信问他最近在忙什么。肖准过了很久才回复,说要参加市局的岗前培训,很忙,等忙完再跟她联系。
原来是在忙正事,她也便没太放在心上。
而傅惟寻自从那天在工作室门口的一番冲突之后,就没有露过面了,想来应该已经回羊城了。在荆城受了这么大的屈辱,他想必非常生气,但因为她是“季清漪”临死都要托他照顾的“亲姐姐”,不能动,只能带着怒气离开,以后应该不会再来荆城了。
可她忽略了一点,她是有“免死金牌”,但肖准没有。
生活在经历了短暂的波动后,又恢复了平静。进入十月,荆城的气温开始下降,季清漪在南方出生、长大,别说十月了,哪怕是十二月,都还算是夏末,因此不太适应这种天气,某天起床后感觉鼻子有点堵,貌似是感冒了。
正好“星空”完成,许岩给她放了个小长假,不用去上班。她随便弄了点早餐吃,便拿着伞出门,准备去药店买点药。谁知刚出门,就见自己门口站着一位老太太,正抬着手,看样子是准备按门铃。
老太太约莫六十左右,头发已经半白了,眼角布满皱纹,模样有点眼熟。见她出来,老太太犹疑地问了句:“请问你是秦依秦小姐吗?”
虽然陌生人上门,多少让人心生戒备,但眼前的老太太实在不像是能干出什么事的人。季清漪只考虑了一秒钟,便点头:“是我,请问您是?”
话音刚落,老太太突然矮身,扑通跪在了她的面前。
季清漪吓了一跳:“您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老太太带着哭腔道:“秦小姐,求求你放过我们家肖准吧,他好不容易才考上市局,不能就这样毁了前程啊。”
季清漪听到“肖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