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距,往往会被抢足风头,但任知白却根本不在意。
他高了自己小半个头,平时远远的看去,还没什么感触,但一靠近,他的影子便能将她完全笼罩住。
当初在车里的那个乌龙事件,因为双方都是坐姿,身高差不明显,却凸显了体型差。
江如蓝很瘦,一米七五的大高个,却只有一百一十斤左右,四肢纤长,身材好的跟模特似的。
而任知白就不同,他少年时就很喜欢各种运动,常年健身,哪怕笼罩在西服下,健壮的肌肉依然在昭示着存在感。
……摸上去更甚。
随着阴影离去,空气变得不那么燥热,江如蓝猛地清醒过来,她忽地意识到自己的脑子里在想什么,耳尖漫上一层粉红。
“怎么,被一米八七的魅力折服了?”
他的眼神擦过她的耳尖,露出一个坏笑,嘴巴旁挂了两个小括号。
江如蓝却吐出一口气,反客为主地挑了挑眉,往前走了一步,把距离拉近。
“一米八七?你怎么还长了两厘米?再生长了吗?”
任知白的眼神凝固了一瞬,又恢复如常地打趣道。
“怎么某人还记得七年前我的身高呢?刻意的?”
江如蓝习惯谦虚,此刻却露出了少见的骄傲。
“我只是过目不忘而已。”
“我知道啊,我们江女士最厉害了。”任知白的嘴角弧度更甚,语气中有种莫名的宠溺。
他一直知道的,无论何时何地,她永远是最优秀的那个。
“嘿,任知白。”她忽地开口。
“既然要做戏给别人看,那就得做到底。”
她再次凑近,身上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
“你的领带,似乎也有点空。”
江如蓝将手伸到后脑,取下上面夹着碎发的金属发卡,再轻扯出他的领带,佩戴在他的胸前。
这种发卡的锯齿不突出,夹在领带上也不会伤,当领带夹也正正合适。
任知白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哑光金的发卡点亮了视觉,却又不显得突兀,完美而和谐。
“谢谢。”
“不用,这是回礼。”她说。
她又理了理任知白的衣领,眼中波澜不惊,却故作无意地说。
“演戏演的开心吗?或者说,骗我骗的开心吗?”
任知白愣了愣,双眼极快地眨了两下。
“这是场根本没有观众的戏剧,对吧。”
“你刚才的漏洞可真多,首先,这家酒楼每层的第5间都在走廊的拐角,阳台里能看到的是东侧的景,而我们很不幸运地站在南侧的大门。”
“也就是说,除非江潮能透视,不然,他根本看不见我们。”
“其次,我们可是提前了半个小时到的,我不认为江潮能比我们更快。”
江潮那种人,不最后一个到,已经是给这个曾经的女儿面子了,更别说他会提前等待。
江如蓝有些戏谑地想着,她又将视野移到任知白的脸上。
她直直地看着他,他清澈的眼睛映照在她漆黑的瞳孔里。
“最后,你的的眼睛可学不会骗人。”
任知白叹了口气。
“哎,真是抱歉,没能成功骗到你。”
江如蓝被他新奇的关注点无语到了。
任知白看着她蹙起的峨眉,心下好笑,但嘴上仍不停。
“但是一名好的演员,在没有观众的剧院里,也照样能熠熠生辉,不是吗?”
江如蓝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笑了一声。
“但愿吧,但愿,这些是那位缺席的观众想看到的。
—
他们相视无言,直到任知白压低声音问:
“你的家人好相处吗?”
江如蓝思考几秒,凑近回答。
“江如画,我的继姐,性格豪爽大方,虽然比我大了五岁,但是意外的很喜欢我,你大概会受她刁难。”
“啊,来自姐姐的爱……我该怎么招架呢?”
江如蓝撇了他一眼,这人怎么改口的这么快。
“别看她性子大大咧咧,她一般会提出考验情感的问题,你可以驽钝一些,装一下真诚,她会信任这样的人。”
江如蓝眼见着任知白变出一个小笔记本,又从左胸口袋里取出他一直挂着的檀木钢笔,边记录边点头如捣蒜。
【姐姐喜欢恋爱脑,本色出演就好了。】
江如蓝看着那只笔,瞳孔微缩。
那只笔一直放在任知白的口袋里,只露出一截笔头,导致她一直没发现,那笔杆末端有着粗糙的古怪纹样。
“这只笔……我有只很像的。”
“啊,可能是巧合吧。”任知白故作无意地回答,并竖起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