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冷,好冷......
周围夹杂着气泡的冷水不断蜂拥而来,从鼻腔、喉咙、皮肤、身体各处带走她的体温。
疼,周身都是疼痛。
肺部是被挤压到窒息的感觉,眩晕感像周围的水浪一样,一阵接一阵的袭来,四肢百骸都在承受着无尽而绝望的痛苦。
口鼻被水层层包裹,寒意伴随着全身。
喧嚣的人影,虚幻的灯光好像重叠的漂浮在水面,苏晚晚看不真切。
病床上,一个小小的身影,一团的卷缩在白色被子里。
双眼紧闭,长而卷翘的睫毛不安的颤动着,柔顺的浅色软发被薄汗打湿,乖乖地微贴在白皙的脸颊两侧。
昏迷中的人,眸子陡然睁开。
苏晚晚整个人是被惊醒起来的。
澄澈的双眸弥漫着一层雾气,透出心有余悸的无助感,眼角带着抹不易察觉的红。
鼻尖还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夹杂着一股芬芳的花香。
等等,消毒水?
苏晚晚这才环顾起四周来,末了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
整个房间很大,距离床还有段距离的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前的窗帘只拉了里层的透纱。
隐隐约约透出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夜晚,高楼大厦闪烁着耀眼的灯光。床前的墙壁上挂着激光电视,房间门前转弯是一个标配的独立卫生间。
按这配置......
果然,苏晚晚低头一看,自己正穿着粉白色条纹格的病号服。
她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周围,接着毫不犹豫的抬起手捏了一把自己胳膊。
口里吐出“嘶”一声,真疼。
......这怎么回事?
她不过照常熬夜赶稿,找灵感而已,怎么会出现在医院里?
病房外传来的责骂声,打断了苏晚晚的思绪。
病房的隔音效果不错,声音隐隐约约的,有点乱。不过听声音倒像是一个妇人的责骂声。
接着,门外渐渐消了音。
伴随着“咯吱”一声,苏晚晚病房的房门直接被人推门而入。
一位身着昂贵白色旗袍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
苏晚晚愣了愣,
在没有弄清楚情况前,她还不敢开口说话。
但明显女人没给她反应过来的机会,急急忙忙的开口道:“晚晚,我的晚晚啊,怎么就突然落水了?你吓死妈妈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苏晚晚整个人瞬间蒙了,面前这阿姨在干什么?还有所谓的落水又是怎么一回事?
苏晚晚并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但是不论怎样,她既然出现在了医院,那一定是人救了她的。
“阿姨,谢谢你,我现在好多了。”苏晚晚急忙澄清道:“可我并不是你女儿啊,你认错....”
开口的声音很微弱,略微带着沙哑,软绵绵的,无不透露着溺水后的虚弱。
话语还未说完,便被一道明显提高了好几个音贝,带着震惊的语气给打断,“晚晚!我是妈妈啊,医生不是说只要你恢复一段时间就好了,怎么会这样?总不成是脑子进水了?你别吓我,你等着啊,妈妈现在就去给你找医生。”
苏晚晚被面前这人的反应吓了一跳。
她还没来得及伸手拦住妇人并开口说话,就看见妇人慌慌忙忙起身。
大步出了门外,毫无形象可言,和之前进来的名媛样判若两人。
回过神来,理了理思绪,似是想到了什么,她赶紧趁机从床上爬起来,小心翼翼的朝卫生间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溺水后的反应,整个虚弱的不行,腿都还是软的。
她敢肯定,现在只要她使点劲,或者有人轻轻推他一把,她绝对得跪在这儿。
卫生间内,
镜子前的女孩二十岁左右,长长的睫毛下眼瞳湿漉清亮,柔软的浅栗色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
在灯光的照耀下,原本白嫩的脸蛋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显得有些苍白。
苏晚晚抿了抿唇,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心下松了口气,却不禁微微出神。
她去年年底莫名做了一个梦,只是醒来以后却又什么都记不起来。
可是那个梦给苏晚晚的感觉是异常真实的,却也是模糊又缥缈的。
梦里的内容她记不清了,但是她脑海里却多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只是那个身影太模糊了,她看不清。
苏晚晚自诩是当代颜狗,但是她也还不至于把一个男人看得那么重。
毕竟天下男人千千万,这个不行了,换下一个就好了,这也是苏晚晚一直坚信的人生信条。
只是她总感觉那个梦不是梦,
她平常不会对一个梦有什么过多的反应,但是她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