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睡醒呢?快起了,群里已经在催下楼集合。"苏冉从洗漱间出来看到姜满绿抱着被子呆坐在床上,表情呆滞,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我做了个梦。”姜满绿突然开口,前言不搭后语,语气有些犹豫。
“怎么了?噩梦吗”苏冉见她没缓过神,以为是被吓的。
“也不算吧,你说梦有没有预示未来的功能?”姜满绿拖着疲惫的身躯往洗漱间走去。
“所以你梦到什么了?”这么一听好像是个美梦还希望成真的感觉,苏冉打开自己的化妆包,顺势问下去。
“梦里我在不停地下台阶,特别陡,大概有快有九十度,而且台阶没有尽头。”
“可能是因为说了昨天要爬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毕竟爬山嘛,最不缺的就是台阶。”
班群有个关于写生的excel的表格,是关于十天每天去哪、做什么的计划表。
今天他们这群人就是去附近的某座无名山采风。
“可能吧。”
姜满绿开始刷牙,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其实她话说一半留一半,梦境还有一部分没告诉苏冉,在下台阶的途中,她身旁始终有一个人,是昨天那个观光车司机,梦中他一直用大手握着自己的手臂,某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至于爬山的事她没多想,但那个男人……
姜满绿盯着镜中的自己眨眨眼,眼垂下一周淡淡的青色,她昨晚从走廊回来躺到床上,辗转反侧,可能认床,失眠了。
苏冉一语成谶。
景区周围最不缺的就是山,除去待开发的荒山,一些所谓开发过的地方并不见得就有多好,可能只是在某一荒山野岭铺上漫无尽头的石阶就叫已开发,连个名字都吝啬地没给取。
领头带队的是景区的工作人员,同样穿着天蓝色的冲锋衣,是个老人,头发白了一片,大概有五十多岁的模样,不过精神抖擞。
到山脚下后,他站在最前方说着一些注意事项,周围没有信号,让大家不要乱跑,走散会是件非常危险的事。
姜满绿特意看了眼手机,还没开始上山,信号格已经显示叉号。自始至终她们都没有离开景区,早上是乘坐观光车到达此地。
“你今天就跟在学生后面,有什么情况一定要注意。”老导游继而嘱托那个站在观光车旁的高大男人。
“你在最后收尾,千万别落下任何一个学生。”他再三嘱咐,生怕出事。
姜满绿余光瞄向他,那个司机今天会跟她们一起。
他应下,走到队尾。
老导游一声令下就冲在最前方,健步如飞,侧面反映出运动这件事跟年龄关系不大,二十多岁的姜满绿还没爬几个台阶已经开始喘气。
石阶在山间风吹雨打,又常年树荫掩映,很少见到日光,它表面铺满一层黑绿色的青苔,黄褐色的落叶像是陷阱上的遮掩物,稍有不慎,就会踩到滑腻的苔类。
可以看出这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来过,它今年的GDP或许就靠这帮怨种学生完成了。
姜满绿今天穿的运动鞋不防滑,中途差点摔倒,索性放慢速度,不觉得自己是来采风,更像是徒步。她的运动细胞匮乏,爬山的一路都是低头看着台阶,害怕踩空。
这么看,她的梦跟现实还有丁点关系。
浩浩荡荡的队伍穿梭于林间,树影婆娑,虽然路途艰难,但让人莫名舒心惬意。
不得不说,这种“开发”保留了山林最原始的姿态。
大约两小时,终于到达今天的目的地,山顶有一个小平台,面积不大,每次限数上去十个人,轮到姜满绿她们上去时,已经有一波人从另一条路开始下山,还是那位老导游带路。
山顶风光无限,群山绵延,绿意盎然,是绿,但少了春时的光泽,是秋日特有的色调,肃穆祥和。
姜满绿给苏冉拍了两张照片。
上镜的人对拍照人的技术要求并不高,姜满绿随便摁下快门就能出片,而且本人拿过手机也挺满意。
“我也给你拍几张?”苏冉提议。
“不用。”
不出意外又被拒绝。
两个人做朋友的时间久了,苏冉对她的性格算是了解,姜满绿对大多数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比如说刚刚在山顶,景美毋庸置疑,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拍张照片留念,但姜满绿能做到插兜站在一旁无动于衷。
认识三年多,苏冉没见过她对哪件事特别执着,很多时候都是兴致怏怏,懒散松懈。
在上面耽搁不少时间,大部队只留下一小波人。
下山于姜满绿而言才是个挑战,她上山或许只是速度慢了些,而下台阶就是害怕,小时侯摔过一次,当时情况挺严重。
每下一级石阶,姜满绿就要停顿一下,她越来越慢,渐渐不少人超到她们前面。
姜满绿和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