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秀才不服气道:“你又胡说,哪里看出我家里有事了?”
那算命先生指着那“帛”字说道:“你看,这‘帛’字,上白下巾,说明你要头戴白巾,那是什么?那是戴孝呀!不是家中有事是什么?而且咧,这可不是一般的事,这是丧事啊!我本不愿说这么明白,这可是你自己非要我说的。这可不能怨我。”
那秀才怒急,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就要打人。
“哎哎哎!”算命先生忙道:“打人了打人了,这大昭国还有没有王法了,当街打人了!”
昭平帝本已要走了过去,听他这么一喊,又转了回去。
他看了看纸上的“帛”字,也拿起笔来,在旁边也写了个“帛”字,问道:“此字如何解得啊?”
那算命先生看看字,又看看昭平帝,突然收拾起摊位来。
“嗳!”赵若屹在一旁见了,上前拦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不解了?”
那算命先生道:“不是不解,是不敢解。”
“哦?有何不敢?你且说来听听。”
那算命先生意有所指地看着赵若屹,问道:“黄……公子当真要我说?”
这一声“黄公子”倒把赵若屹叫呆了一瞬,倒是旁边的昭平帝说道:“既然此处不方便说,不如同我们一道,去那边茶楼坐坐。”
“小的遵命。”那算命先生十分顺从地跟着他们去了茶楼。
到了雅间里,他才说道:“不是小的不说,是那地方人多口杂,怕冲撞了圣驾。”
“你如何知道这是圣驾的!”赵若屹惊问道。
“只因那‘帛’字,便是‘皇头帝脚’,可不就是圣驾了么。”
昭平帝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人有点意思。”
这时,跟在赵若岚身边的王砚香突然指着那算命先生道:“哥哥,你为何做这身打扮?”
赵若岚一愣,再仔细看去,方才觉得此人有些眼熟,若是去掉那些碍眼的痦子,再将头发收拾利索,好像确实就是那传说中的王瀛先生。
只见那算命先生果然伸手摘掉了脸上的痦子,然后冲着王砚香笑着说道:“给你一个惊喜,可好玩?”然后他又冲着昭平帝道:“无意冒犯圣驾,只因家妹走失。听说在昭阳公主那里,平日实在无法靠近,故而出此下策,还望圣上赎罪。”
“人家哥哥可寻来了,你们自己去那边商量吧。”昭平帝指着旁边的厢房冲着赵若岚说道。
赵若岚便带着人到旁边的厢房里坐定。
她揉了揉王砚香的小脸蛋,柔声问道:“香香想不想一直待在姐姐身边?”
“昭阳公主,你这是……”
“哥哥,”王砚香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香香想待在公主姐姐这里,姐姐又漂亮又有趣,还会送我很多好玩的好吃的。不像你,经常一转眼就不见了。我不回去。”
“香香,你……”王瀛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两日没见到妹妹,她就变成了这样。
“王公子,既然香香不想回去,而你又不放心她独自一人跟我回宫。”赵若岚眼睛里闪着光,提议道:“不如,你也同我们一起回宫。这样香香就既有哥哥,又有姐姐了。”
“好呀好呀!”王砚香拍起手来。
王瀛看了看赵若岚,又看了看王砚香,最后点了点头。
赵若岚直到回宫安排好王瀛和王砚香的住处之后,才终于确定,那个在那一世里被各方争相抢夺的军师王瀛,现在就窝在自己的凤阳宫里,整日整日地陪着妹妹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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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雪来的时候,齐颍国的使者正好到了盛阳。
齐颖国是大昭国的附属邻国,地方不大,又多受大昭国安护,是以每三年都会来盛阳朝见一次。而今年他们还专门派了齐颖王子过来朝见,并带了比往年多一倍的礼物。
昭平帝在大殿上接待了齐颖王子呼赫汉达,让赵若屹陪着他逛逛皇宫。
赵若屹第一次作为大昭国的代表接待朝见邻国,心中有些忐忑,只一个劲儿地介绍盛阳皇宫里的各个宫殿。
“刚刚咱们走过的就是凤阳桥,过了这座桥那边便是凤阳宫了。”赵若屹微微笑道:“这凤阳宫绝对可以算是盛阳皇城里最辉煌的宫殿之一了。凤阳宫原是先皇后的居所,先皇后仙逝之后,便留给她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昭阳公主住了。”
一路上都没什么反应的呼赫汉达突然来了精神,追问道:“昭阳公主可是今日在大殿上站得里皇上最近的那个?”
赵若屹点点头,道:“没错,昭阳可是最得父皇宠爱的,这样的场合都是站在最前面的。”
呼赫汉达眼睛亮亮,“昭阳公主如此出众,自然应该站在最前面了。我们能去这凤阳宫里逛逛吗?”
“这恐怕不好,”赵若屹解释道:“公主的宫殿轻易是不得近的。”
呼赫汉达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