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顿了顿，摇摇头：“只能记得起来片段。”
姜悦挠挠头，这种事情对她来说也是闻所未闻，更别提想什么办法帮他恢复了。
“罢了，也许我们去往帝京的路上就能想起来。”肖玉叹了口气。
其实他现在也没有那么迫切地记起以前的事情了，毕竟如今的生活平淡又美好，跟村民待在一起的这段日子里，他反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姜悦见他的样子，没在说些什么。
“走吧，今晚还有一场大暴雨。”
两人退出农场空间后，在附近山上看了几圈。
回来的时候，村民们都已经吃好饭了。
姜悦很明显能感觉到村民和山匪两拨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就跟不相容的水一样，各自坐在自己的区域，中间自动划开了一条楚河汉界。
晚上，姜悦躺在房中休息，孙乾又跑来找她。
姜悦原本正躺在床上看书，她发现农场空间里面有不少书非常便宜，干脆用几分世界银币买了几本。
孙乾来到姜悦房间站着，良久也不说话。
直到姜悦抬起眼，他才略显难为情道：“姜姑娘，你识字不？”
姜悦点点头。
孙乾继续道：“我见你们村里也有不少小孩，你教他们识字不？”
姜悦闻言一愣，她还真的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
原本离他们最近的私塾在隔壁村，之前是有几个家里比较富有的送孩子过去学习，多是些识字、句读等。
倒也不求孩子们能考取功名，不过是希望他们能学有所成，多知道些知识。
现在村里确实没有教书先生了……
姜悦思索片刻，凭借自己这半吊子水平，肯定是不行的，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瞬间眼前一亮。
“肖玉！”姜悦喊了一声。
没过两分钟，肖玉敲了敲门。
“进。”
肖玉看了看孙乾，又看了看姜悦。
“怎么了？”
姜悦笑眯眯：“你认字不？”
肖玉谦虚道：“认得一些。”
姜悦嘿嘿一下，低头认真道：“先生好～”
肖玉：？
他盯着姜悦愣住。
姜悦笑道：“刚刚乾哥提醒了我，我们这些小孩还没人来教书，我记得你认字，要不来教书吧？”
肖玉挑挑眉：“这是有求于我？”
姜悦轻哼一声：“不教算了，我自己来，”
肖玉笑着，抱臂靠在门框上。
孙乾抱拳道：“悦儿姑娘，你若教书时，能不能让兄弟们也听听？”
“你们也想读书识字吗？”姜悦惊讶。
孙乾点点头：“以后也不能再劫民了，总得给兄弟们找点活做。认点字，还能到小店里当个伙计，说不定还能一起开个店。”
姜悦若有所思点点头，一口答应下来：“行，那就识字和算数！”
“你还会算数？”肖玉在一边道。
姜悦笑道：“不会，但是可以学嘛～”
肖玉：……
他看了看旁边的孙乾，此时对方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盯着姜悦。
肖玉上前走了两步，恰好挡住对方的视线，叹了口气，语气无奈：“算了，我来教吧。”
姜悦瞬间喜笑颜开：“嘿嘿，我就知道你会答应。”
商量好了这些，两人退出姜悦的房间。
夜里起了大风，撞得窗棂砰砰作响。
第二天醒来时天刚蒙蒙亮，乌云密布笼罩着整个天空，看样子是刚刚下过一场雨。
空气很好，姜悦伸了个懒腰，坐下开始吃早饭。
众人罕见地有些沉默，个个闷头吃饭也不吭声，完全没了往日的嘈杂。
姜悦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便见有几个山匪，正躲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
她装作不经意慢悠悠溜达过去，蹲下来，往他们手里塞了两个苹果，笑眯眯道：“舍不得走啊？”
几人闻言抬头，一见是姜悦，便别扭地把脸拧过去，闷闷”嗯”了一声。
姜悦看他们都是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眼珠子一转，笑眯眯道：“可是出去能讨到老婆啊。”
他们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蓦然低下头去，脸颊绯红。
姜悦恶作剧得逞般笑起来，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正色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其中一个叫小七的抬起头来看了看姜悦，“姐姐，我们一会就要走了吗？”
姜悦摸摸他的短发：“是啊，一会就走。”
小七点点头，目光久久停留在寨子上，良久，从怀中拿出一个罐子，抓了一把土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