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斜视盯着来往的人群。
许是看姜启高大，像一堵墙一般，几个原本想挑事的村民纷纷偃旗息鼓，躲到了一边。
很快，村长带着几个年轻人从不远处走来，站在台子上道：“这月海娘娘的祭典提前，主要是因为今天日子好，正合适。同时呢，我也听说了，最进风言风语闹得厉害。提前准备一来呢，也是给大家一个宽慰。”
话音刚落，村民们纷纷鼓掌，更有甚者，开始拿眼睛剜姜悦一家。
村长简单讲了两句，很快便有四个壮汉进了庙里，随着旁边敲锣打鼓的奏乐响起，海娘娘的轿子便从庙里被抬了出来。
人声鼎沸，村民们簇拥着海娘娘的轿子往前走。
“村长带的这几个年轻人，跟那天的不一样？”姜悦皱眉道。
肖玉点点头，悄无声息地拉着她往人群里挤。
很快，两人也来到了轿子旁边。
棍子上还有两人砍出的痕迹，看来村长怕出意外，太心急，反而忘了检查。
姜悦走到轿子另一侧，跟肖玉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朝着木棍缝隙中卡着的木片出手。
几乎是同时，木棍应声而断。
两侧的人群还没反应过来，肖玉便飞快拉着姜悦跑到了人群最外侧。
人们传出惊呼，后面的人不明所以，依然往前走着，推搡着。
霎时间，原本落在地上的海娘娘庙，被人踩得七零八落。
“停！！”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音乐戛然而止。
大家这才发现，海娘娘的轿子不知什么时候掉了，海娘娘纸人已经被踩得稀烂。
人群发出惊呼声。
“什么？！海娘娘下轿了？！”
“什么下轿……是被人踩烂了！”
“难不成，海娘娘不愿意游街了？”
“难道姜家说的是真的？！”
……
村民们七嘴八舌讨论起来，这时候，大家突然想到了姜家。他们曾说过，海娘娘发怒了。
这不就是发怒的标志吗！
村长赶忙上前过来看，看到地上如此场景，瞬间黑了脸色。
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出现过！
他恶狠狠瞪了四个壮汉一眼，赶忙冲着大家道：“诸位莫慌，应该是抬轿子的年轻人头一节，有些紧张，被人绊了脚！”
说这，他狠狠推了身边那个壮汉一下。
壮汉扑通一声跪倒在众人面前，扇自己巴掌：“我对不起大家，我对不起海娘娘……”
说实话，刚刚事情发生得太快，根本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甚至那壮汉也以为，真的是自己的原因，更是哭得鼻涕眼泪一把。
原本几个想发难的人，见他如此，便也纷纷摆手。
“罢了罢了，那就别再游行了，让大家给海娘娘上贡品吧，别再真的把海娘娘惹恼了。”
有人开口，村长自然求之不得，赶忙点头应了下来。
一行人回到海娘娘庙，从偏殿里将船搬到了海边，挨家挨户开始上贡品。
有些人家出几斤猪肉，有些出粮食，甚至酒和衣服都有人拿。
姜悦轻轻在姜启耳边说了几句，下一秒，村长便道：“姜家，快来上贡品！就差你们了。”
姜启神色复杂，似是在思索着什么，缓慢地朝前走去。
到了船前，才抬起头，一字一句道：“姜家，无贡品。海娘娘发怒，不会收贡品的。”
众人闻言，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意思？他们竟然说出如此晦气的话！”
“是啊！这不是连累大家吗？”
……
村长盯着姜启，嘴角不自然地动了动：“你再说一遍，海娘娘如何？”
“海娘娘发怒，不收贡品！”姜启大声道。
村长冷笑：“老姜，你怎么也跟着孩子一起胡闹！你如何知道，海娘娘不收贡品？”
姜启摇摇头，只重复：“你若不信，大可看看。今日这船，能不能入得了海！”
这下子，村民们更是怒了。
几个脾气大的，当场便骂了起来，甚至还有人将手中的菜和鸡蛋往姜启身上砸。
他们只觉得姜启说了大家的忌讳，不上贡品，这是对海娘娘的不敬。
在众人的唾骂声中，姜启缓缓走下来，一如既往的沉默。高梅拉了拉他的衣袖，却见他眼神平静。
村长挥挥手，制止了村民们的吵闹声：“那便看看吧。”
最后几家上完贡品，村民们齐力将船推入海中。
一开始船行得很慢，但是随着浪潮的波动，船开始朝着大海远处飘去，不一会，便只能看见个小点了。
“哼，我看，这一家人都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