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谨慎地向后退了几级台阶,商量对策:是赶快离开?还是过去看看——造访的是珍,还是保罗?还没等他们作出决定,就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
“……关于雕塑,他写了信,说它是藏宝处的钥匙……”毫无疑问,那是保罗的声音。
“那家伙把全部的家当都藏匿在那里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这应该是珍。
大家的担心得到了证实:这帮坏蛋也发现了宝藏的秘密。
接着是一阵响亮的叮叮当当声,好像有人把一堆东西弄到了地上。
“这东西太重了。”珍抱怨道。
“我把这雕像拆了个七零八落——真麻烦,上面还有那些钻石之类的东西,但任何可能会使我们找到宝藏的东西都没找到。”保罗恨恨地说。
“这幅画也只不过又画了一遍那只愚蠢的帝王斑蝶。”珍讽刺道。
“城堡里肯定还应该有些提示。”保罗沉吟道。
两个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三个人壮着胆子走出来,只见大厅里放着几个纸箱,隐约能看出里面装的是雕塑的各个部分,而那幅油画则靠在墙上。
瑞雯朝两个人做了个手势,“我们把它们藏到审讯室去。”她小声建议,让他们过来。
可意外发生了。亚历山大转身时撞了一下画框,油画倒在瓷砖地板上,发出“啪”地一声。而远处大厅里,珍和保罗激烈地讨论着这到底是什么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
“拿着手里的东西,快下去!”瑞雯用头指了指楼梯的方向,示意他们跑。
琳先一步跑去,瑞雯紧跟着,亚历山大向下跑了几级台阶后,他又回了一下头,立刻放下袋子,跑回去拿画。但他发现,油画太重了,他的力量无法让他迅速带走这幅画。
“你在干什么?”琳跑回来找亚历山大。
“油画的背面……有一张什么东西,或许是图画。”亚历山大抓住油画背面的衬布,向上撕去。
“是一种图纸?”琳惊呆了,“快,我们快走!”
他们两个一起拿着箱子和纸片,走下最后一级台阶,瑞雯刚刚走到门口查看情况,就听见上面大厅里传来保罗和珍激烈的争吵声。
“这东西原先不在这儿。”珍坚持。
“是你搞错了,难道是它自己长腿跑到这儿来的?”保罗没好气地说。
“如果除了我们,城堡里还有其他人呢?”珍打断了他的话。
这种想法吓了保罗一跳,“是谁呢?除了那个老家伙,没人住在这儿,我们又拿了她的备用钥匙——是她回来了?但这不可能啊!”
“怎么会呢?我用酒瓶打她脑袋的时候那么用力!”珍的声音里透露着得意。
亚历山大愤怒地攥紧了拳头。两个女孩摇了摇头。怎么能这么残忍呢?
珍和保罗消失在另一间大厅时,三个人长舒了一口气。
琳拿出那张纸,把它平摊在地上,“这是什么呢?”她轻声嘀咕着,把一头金发扎了起来。
“等一下,”瑞雯抬起手,打断了两人的思绪,“我们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考虑。很显然,这张图纸应该是记录着帝王斑蝶雕塑背后的秘密,而那两个混球还在城堡里——所以,我们是继续探索这一切,还是带着这张图纸离开,和阿曼达、尼克会合?”
审讯室因为瑞雯的这个提问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瑞雯看着对面的两人,灰色的眼珠转着,眉微皱着,暗红色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有些阴森。
“……我觉得我们应该继续,”托着下巴思索的琳出声打破了沉默,“当我们再次来到这里时,很可能,情况已经变了,有可能他们转移走了雕塑,有可能他们已经发现了宝藏……所以我认为还是抓住这次机会比较好。”
“我也一样,”旁边的亚历山大也开口了,脸上有些认真,“虽然待在这里太危险了,极有可能再次撞见那两个坏蛋,但我想,我还是可以扳倒他们俩的,起码我们可以安全地逃出去。”男孩笑了一下,露出嘴里的虎牙。
瑞雯没有立刻回答,还是盯着他们,眼睛从琳身上转到了亚历山大身上,观察着两个人的神色。“好吧,小侦探们,”她站起身来,“我很高兴你们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我们继续,来,在看看这张图纸之前,我们先确定一下门外那两个不尊重老人的混蛋在哪里。”
他们轻手轻脚地走出去,站在门口,侧耳倾听着。所有房间里都悄无声息。
暂时安全。
他们关上门,回到审讯室里。
“这张图看上去已经有些年份了,我是说,纸张很脆。”亚历山大说,“把它从油画背面撕下来的时候我能感觉到。”
瑞雯若有所思,“那或许是一种地图——用蝴蝶这种意象绘制要塞或防御工事的地图,是个古老而实用的办法。”她伸出手,指了指图中蝴蝶的翅膀。
“图中的翅膀纹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