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1 / 2)

桃川海水退了雨也停了,浓厚的云层将太阳遮的严实,凛冽的长风从北方长驱直入,白简行飞的精疲力尽,重重的摔在了府衙的前院里,这座二进二出的宅子已经人去楼空,只有粗糙的石地板上还残留着薄薄的泥沙。

他在院子里躺了一会儿,这座宅子里死过人,而且不止一个,即便经过了大雨的冲刷与海水的浸泡,他依然闻的出,他挣扎着站起来,焦躁的在屋子前后寻找,嘴里虚弱的唤着殿下。

最后他只找到了一具尸体,就是那个仓库的守卫,他不敢耽搁,循着淡薄的血味朝西追踪,穿过密林进入沼泽地,血味越来越淡,几近于无,他有些焦躁,拼命的用鼻子嗅闻。

这时他又追踪到了另一股血腥味,不是那个守卫而是另一个人的,他望着脚下的沼泽地,轻轻的落了下去,一声龙吟,沼泽的软泥震颤了一下,然后开始缓慢的搅动,如巨大的蠕虫一般。

一颗黑黑的脑袋露出来了,接着是穿黑斗篷的身体,血术士的尸体被吐了出来,白简行捏住他的脸转向自己,嫌恶的瞧了瞧,脖子上有刀伤,并且新死不久。

他丢下尸体,循着新的血味继续向前追踪,见他走远,烂泥潭如蒙大赦一般,又缓缓的将尸体吞了进去。

李瑾躺在烂泥上,衣服已经被凛冽的北风吹干了,有影的震慑,烂泥潭不敢吞噬她,然而寒冷,饥饿与悲伤各个都像恶鬼,已经将她缠的奄奄一息。

她并非不能自救,影就在身边,可以带她去任何地方,她只是不愿意自救,她嚎啕大哭,将眼泪都哭干了,哭到干呕,她想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以为这样就可以带走悲伤。

她躺在冰冷的烂泥上,神情木然,有时候清醒有时候茫然,清醒的时候想起来母亲,师傅和阿兄都死了,心痛到难以呼吸,茫然时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宫里,母亲和阿兄还在身边。

她清醒的时候很少,一不小心便会陷入昏睡,这也未尝不是一种自我保护,如果一直清醒的话,只会生生痛死。

“殿下!”空中有声音传来,她努力的想将眼神聚焦然而做不到。

“殿下!”一个人影急速的坠落,这是梦吗?一定是在做梦。

白简行摔在了她旁边的烂泥上,半晌才缓过劲来,他爬到李瑾身边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激动的道“殿下!我来了!”

李瑾望着近在咫尺的脸,神情依旧木然,仿佛不认识一般,可能对于她来说一切都无所谓了。

白简行见她面色苍白,嘴唇干裂,手脚冰冷,虽然还是个活人但生机仿佛已流失了大半。

“殿下,冒犯了!”他道,小心翼翼的吻住她的唇,将龙息缓缓的渡给她,以前他只要逮着机会就会占便宜,如今面对这具虚弱的躯体却只有无以复加的尊敬与爱惜。

李瑾只觉有股刚猛的力量进入了身体,那团焖烧又在腹部苏醒,热量伴随着血液流向四肢百胲,酥麻的四肢逐渐恢复知觉,僵硬的思维也开始松动,仿佛冰冻的大地在春风拂起时复苏一般。

白简行深受重伤,龙息很虚弱,他渡了几口便疲倦的瘫在了地上,胸口急促的起伏,仿佛刚剧烈奔跑过一般。

“殿下,你一定要好起来。”白简行转脸望着李瑾,恍然觉的自己正与她躺在宝华殿的寝室里,曾经无数个炎热的夏夜,他们都是在这样的闲聊中入睡的“我出生时母后就去世了,我这辈子没有过过一天有母亲的日子,父皇对我不闻不问,形同虚设,我只有一个哥哥。”白简行望着天空惨淡一笑,又想起了那一幕,城中之城上王旗已经更换了,鬼方的血术士们仍然没有停止进攻,为什么呢?也许他们从头到尾听命的都不是萧原吧。

“殿下,我们至少还有彼此,你能为我活着吗?”白简行问。

李瑾睁大眼睛望着灰蒙蒙的天,仿佛没听到一般,白简行也转过脸望着天,眼泪不由得滑落,由热变冷,上天赋予他这么强的力量到底有什么用?连最心爱的人都守护不了。

巨龙也有遗憾,他想起了那个血术士临死前的诅咒,或许他是对的。

脑海里又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像大嫂的,又像是他从未谋面的母后......强大的力量不是上天赋予的,而是母亲给你的,是想让你在遇到幸福时有能力守护。

幸福......白简行忽然清醒了,他怎么能消沉呢?殿下不就在他身边吗?当时在召梨镇,殿下将他从绝境中拉了出来,如今轮到他了,不管殿下如何的千疮百孔,他都会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的救她于水火。

他挣扎着起身,将李瑾抱了起来,如抱小孩一般,李瑾很喜欢,因为小时候阿兄就是这么抱她的,她搂紧白简行的脖子,热泪滴到了他的颈窝里,痛苦的哭道“阿兄,阿兄!”

“阿兄在,阿兄在。”白简行安抚道,一手抱着她一手拿着她的裂天,影很自觉的从泥泞中抽身,悬浮在白简行的脚边。

白简行望着影,心道早就知道你不简单了,这把巨剑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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