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满(1 / 3)

长信宫一向安静,入夜掌灯后殿里只有零星几个侍女,因为白风行喜静,殿内主要由姚帆打理。

白风行是青尾屿之主,妖族的大家长,但并没有大男子主义的陋习,虽然石质宫殿高大空旷,但是里面的摆设都由着姚帆的性子来,他从不过问。

姚帆与李瑾不同,她从小接受的也是人族礼义廉耻的那一套,但她十分温顺,认同三从四德的规矩,熏香甜而不腻,陈设典雅大方,长信宫的风格虽然由她主导却丝毫不减端庄恢弘的气度。

白风行正在专心致志的批奏章,桌案上堆满了书卷,自打他继位以来从未在亥时之前上过床,他是个勤奋的主君,这毋庸置疑。

姚帆伏在几案前作画,离白风行还不到一丈的距离,这是她那冷静但又爱的很浓烈的丈夫规定的。

刚大婚那会儿姚帆喜欢窝在内室中,不论是鼓捣女红还是读书作画,这都是她在人界时受到的规训,白风行公务繁忙,总是钉在大厅的桌案前批奏章,新婚燕尔这人一刻不在眼前便想的慌,怎么办呢?

“在我批奏折的时候,不拘你做什么,你总得在我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二人云雨之时,白风行在她耳边喘着粗气呢喃。

“女人家总是抛头露面的不好。”姚帆闭着眼睛虚弱的道,总是不堪承受,鬓发都汗湿了粘在脸上。

“你这不是已经嫁做人妇了吗?你的男人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白风行道,将姚帆搂进了怀里。

“你就不怕我打扰你?”姚帆道。

“不妨,见不到你我反而要分心。”白风行道。

于是小两口慢慢的便养成了习惯,安静的各忙各的经常一晚上一句话也不说,但是又互相陪伴,都在对方一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在外人眼里白风行是个沉稳果断,智勇无双的主君,他设计了望京之盟,成了东原的至高王,他知道碎叶城需要五津的矿石,凌湾需要阳城的药草,路西拥有最恢弘的船坞和港口,而炽热的碎叶城能做出最精美的金银器。

东原在白风行的手底下从互相杀伐变成了紧密合作的整体,如果有人能御剑到达众仙时代的高度,那么他便能瞧见隔海相望的两块大陆在夜晚中相差有多大了,西边灯火逐渐凋零,而东边彻夜灯火大盛,如野心勃勃的年轻星辰。

这些丰功伟绩都是这个年轻的主君一手缔造的,但只有姚帆知道他私底下有多脆弱,多粘人,多放纵,多浪荡。

有时她想去看看白坚白京,坐在那批奏折的白风行当然不会阻止也不会面露不快,但是他会一本正经的找很多借口,比如父皇肯定早就睡了,别去打扰他......白京这么大了,周围一堆宫人看护,还有经验丰富的老奶妈,定然是没问题的......

反正他不能一个人批奏折,之前可以,现在不行。

有时她去看望老太后,老奶奶自然是十分喜欢这个长孙媳的,话多的说不完总想留她过夜,天呐,一整晚见不到人,白风行岂能容忍。

老太后的旨意他自是不敢违逆,但是批完奏折后不论多晚他都会赶去永寿宫歇息,有一次弄的太晚姚帆已经睡下了,他小心翼翼的摸上床,结果还是把睡眠很浅的妻子惊醒了。

“吓死我了!还以为是哪个登徒子!”姚帆抬起拳头埋怨的捶着他的胸膛,但这人似乎累极,搂着她只疲倦的嗯了一声。

黑暗中姚帆听着丈夫沉稳均匀的呼吸声,一时情动不由得热泪盈眶,喃喃的道“都这么累了何必还巴巴的追来?在长信宫歇息不好吗?你的朝服和用品都在那边,这里你本就住不惯。”

“你不在我哪睡得着。”白风行梦呓似的道,之前他一直有焦虑失眠的毛病,与她成婚后竟然神奇的不药而愈了。

白风行放下朱笔,缓缓的转了转酸痛的脖颈,青尾屿这么多代岛主中也只有他酷爱文治,他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已经凉了,但他不忍打扰姚帆,那人正躺在地毯上看话本子呢,一只手正在轻柔的抚摸微微凸起的小腹。

白风行觉的她认真做事的样子很美,尤其是现在腹中还有了他的孩儿,他最重要的事都在手边,最重要的人都在眼前,温暖潮湿的海风吹来,浮荡着淡淡的硫磺味,他忽然有种野心平息,今夜如此安详的感觉。

于是他将奏折放到了一边,用朱笔专心的描起了她的小像,被人凝视时多少都有些感觉,姚帆将注意力从话本子上收了回来。

“茶凉了吗?”她走到几案旁蹲下来,伸手摸了摸茶杯,看到白风行正在描她的小像。

“我当陛下在做正事,没想到是在偷懒。”姚帆假装嗔道。

“如此风采也怪不得为夫会走神。”白风行笑道。

“那我先去休息,好让君王专心致志?”姚帆道。

“玩了火便想走?本王可不吃那哑巴亏。”白风行道,牵住小手将妻子拉到了自己怀中,雪白的人儿雪白的衣衫,一双美目永远都是亮晶晶的,仿佛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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