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虽然厉害,但眼下的十万火急是伤口溃烂,伤口有咒术加持,自身的愈合能力以及凡间的药草都无效,在微小的伤口都会不停的扩大,溃烂,化脓,最后祸及性命,正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中了乾坤封印术的最后都不是死于封印而是死于伤口溃烂。”钟离道。
“太阴狠了,世间怎会诞生如此阴狠的招数呢?”李瑾气的浑身发抖,她着实不明白,有如此强大的能力,炼化出的咒术竟然不是为了造福社会,而是为了折磨别人。
“倒也不是毫无办法化解,就不知道公主肯不肯了。”钟离若有所思的道。
“只要有办法,哪里有不肯的呢?”李瑾道。
“小孩子太莽撞,不懂得覆水难收的道理?我若说剜了你的心给他你也肯?”钟离嗔道。
“剜心?这也太狠了吧。”李瑾道,吓的捂住了左胸口。
“剜心倒是不必,但确实与心有关,需心尖血每日一滴,少则数月多则数年,可保伤口不在扩散,身体无虞,这样你们便有充足的时间去找法子解那封印了。”钟离道。
“心尖血每日一滴。”李瑾思索了一下,道“倒也不难,就是不知这心尖血如何取呢?”
“李瑾,你是不是疯了?那是心尖血!倒也不难?!要你的命呢?难不难?”赵远吼道,他在旁边听了许久,因为师傅在场他一直强忍着,如今竟听到要取心尖血了,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小子无礼!岂可直呼公主名讳?”钟离斥道,赵远只好强行按下心头的怒火。
“我会给你开一剂药方,药力会催着心尖血流向指尖,药力到了之后用针戳破指尖,将血挤出,喂他便是。”钟离道。
白简行听的内心□□大发,馋的不由得咂了下尖尖的鸡嘴。
“在乾坤封印术没解开之前都不可停止,一生未解你便要喂他一生,也就是说他的伤口要全靠你的心尖血维持才不会恶化。”钟离道。
“我懂了,师傅赶紧开方子吧。”李瑾道。
钟离开了方子后便让春花秋月将药抓来煎了,李瑾当即服下一剂,这药吧不是特别难喝但也不甚适口,喝完之后只觉心头慌慌的,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李瑾只觉浑身燥热,血直往脑袋冲,晕乎乎的。
“感觉到手指肿胀了吗?”钟离问,李瑾懵懂的点了点头。
钟离拉过她的手,用针将指尖扎破,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李瑾尖叫一声,浑沌的意识瞬时恢复了清明。
一颗浑圆的血珠在指尖凝结,在阳光下颤颤巍巍的抖动,李瑾赶紧将手指伸到妖物面前,道“吃吧,今日便是第一天了。”
妖物都是嗜血的,血液能勾起他们内心深处的欲望,残暴以及力量,白简行毫不犹豫的将手指咬进了嘴里,血液的甜味和清香令他产生了血脉喷张的感觉,这种感觉只有腹中焖烧时可以相提并论,他已经很久没体会过了。
他眷恋这种感觉,内心的欲望仿佛被撕开了个大口子,需要许多许多的欲望来填,一滴血哪够?他咬着李瑾的手指贪婪的吮吸,想将每一滴可以流动的血液都吸进嘴里,若不加以阻止他可能会把李瑾吸干。
“好痛!”李瑾叫道,不由得抽回了手,她疼的倒吸气,不停的甩着手,道“今天先到这哈,明天再吸。”
小妖物意犹未尽的瞧着她,可怜巴巴的咂着嘴,眼里一丝清明都没有,全是欲望。
夕阳西下,李瑾带着妖物回去了,赵远坐在外廊上闷闷不乐,脑子里太多矛盾的事情搅在了一起,以前坚信的事情如今也开始动摇,比如师傅真的爱阿瑾吗?
“师傅,您难道真没看出来那妖物不简单么?”赵远不解的道“您为何不对付他反而给他看病?为何要帮他?”
钟离摇着蒲扇望着天际灿烂无比的火烧云,道“你还年轻,以为万事都有最优解,其实天底下很多事都在相互制衡,我们只能在微妙的平衡中做一个不那么差的选择,有时我们拼了命也做不到很好,只能做到不那么差,仅此而已。“
”师傅你到底在说什么,徒儿不明白。“赵远道,钟离很爱说这些云山雾罩类似天机的东西,与其说是跟赵远说,倒不如说是自言自语。
”我的意思是有些妖物你即便搞清楚了他的真面目你也没辙,他可搅动风云,左右大势,天可以管,但人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你最好别和六皇子说,他爱妹心切,只怕会让我的计划功亏一篑。”钟离道。
“你的计划?”赵远无奈的笑笑,道“心尖血啊师傅,你真的爱阿瑾吗?”
“我爱,我爱那孩子甚至超过了她哥,但她是帝国的公主,她有自己的职责,帝国的兴盛要靠每一个人民的努力,燕翼围的守军日夜坚守着大河,用血汗换来了和平,平民尚且爱国,何况她是公主,为国效力是她的命运。”钟离道。
“他是帝国的公主,那我便是帝国的侍卫。”赵远靠在墙上,望着绚烂的火烧云眼睛不由得起了雾,那缤纷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