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诺大的深宫之中,即便是同出一母的兄弟,也未必能拥有如此深厚的情谊。然而,九阿哥与六阿哥却如同知己般默契,相互扶持。
六阿哥可不似表面那般天真。上一世,要不是六阿哥叮嘱永琰不要太过锋芒毕露,只怕永琰到最后都还不知道,这个看着有点笨手笨脚,不会察言观色的六哥,隐藏之深。
前阵子,慎刑司传来消息,小夏子咬舌自尽身亡。永瑢心中虽感一丝悲痛,却不是因为他的死而悲痛,而是他最终投靠了太子。
虽他穿至大清时日不长,却是适应了新的身份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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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永瑢和钰贞刚用完午饭,王辰兴冲冲地来到跟前,弯腰道:“爷,福安公公刚来过,他给您捎了话,说三阿哥晚点会过来这儿。”
永瑢诧异道:“当真?”
“是的,奴才听得仔细。
永瑢便吩咐道:“你去准备一下,厨房里多做几道可口的菜。”
酉时。
三阿哥永璋赶到府上。
“六弟,多日不见,别来无恙。”永璋唇角一扬,拱手浅笑道。
“今儿三哥怎地有兴致来我府上?”永瑢伸掌拍在他肩上,两人一起走进屋子里来。
“今日皇阿玛召见,说那山东德州闹洪荒,大雨一连下了七天七夜,粮食颗粒无收,百姓都差点饿死。最后还是那督粮道官员颜希深的母亲何太夫人,私自放娘赈灾,十万饥民才得以保存性命。”
“那颜希深为何不上报朝廷?”永瑢疑惑道。
“唉,颜希深去省城办事去了,人不在,下面的人不敢做主,还等着他回来。”永璋端起茶杯,小撮一口,又接着道,“这回,山东巡抚弹劾何太夫人,说她越级擅自做主。皇阿玛收到奏报后正大怒,说那巡抚不考虑实情,不懂变通,何太夫人做了善举,巡抚不但不举荐反而弹劾,皇阿玛召集众臣商量如何处置他。”
闻言,永瑢焦急问道:“最终如何?”
永璋神色自若,轻声地回道:“斩立决!”
永瑢一惊,没想到皇阿玛如此看重此事。比竟,民生乃第一要事,只不过这处罚着实有点重了。
自古伴君如伴虎,往后的日子永瑢定当更加小心。
永璋开口又道:“为此,皇阿玛还封何太夫人三品封诰。”
“这事应当奖赏,皇阿玛赏罚分明,何太夫人为国为民,大清有她,是百姓们的福气。”永瑢话中满是敬仰之情,突然对这位千古一帝多了一份敬意。
一刻钟后。
永璋起身准备离开,他并不打算留下来吃晚饭,临走前还唠嗑几句,“这次皇阿玛还特意提到了六弟,说你上次对清缅一战提出的建议特别好,让我有空时多向你讨教一番。”
永瑢心下一乐,拱手道:“那不过是我那几日刚好看到书上有讲过,论学识,还是得看三哥。”
永璋一笑,大步离去。
这会儿,钰贞当真是饿了,连忙吩咐下人快点上菜。顷刻间,一道道美味可口的菜肴被下人端了上来。有“三鲜鸭子”、“口蘑罗汉面筋”、“金银奶猪”等菜式。
钰贞为六阿哥盛了一碗汤,“爷,先喝点四神汤,健脾祛湿,这些日子阴雨绵绵,潮湿得很。”说话间,她往自己的大碗里倒了满满一大碗。
永瑢不语,神色睥睨地扫了一眼,福晋还真是能吃。
饭后,夫妻俩胃口不小,这回吃得都特别多。尤其是钰贞不仅干了两碗米饭,还摄入了大量的糕点。
永瑢看到钰贞如此大的胃口,莫不是有身孕了?不对呀,有喝过避子汤的。
永瑢和钰贞当下都还不想要孩子,两人到目前仅新婚当夜有过夫妻之实。
永瑢关切地问道:“福晋胃口为何这般好?莫不是?”
钰贞笑了笑,回应道,“多谢爷的关心,只是今儿的菜肴太美味了。”
六阿哥浅笑道:“要不福晋再喝点酒助助兴?”
钰贞立刻摆头拒绝道:“不喝不喝!太撑了……”接着她又不自然地说道,“爷,您看,要不陪我在院子里散散步,今晚您也吃得特多,走一走也好促进胃消食化积。”
“行,我陪福晋就走一走吧。”永瑢淡声道。
两人来到了庭院,钰贞轻瞥一眼六阿哥,“爷,前几日我翻阅了《本草汇笺》,发现上面提到茯苓、大麦之类的食材有消食的功效,等两刻钟后再吃些茯苓糕或者大麦茶为宜。”
“哦,你是何时开始对药材感兴趣的?”永瑢大感意外。
钰贞笑道:“臣妾也没怎么研究过,就是闲着无聊就看了这方面的书儿而已。”她顿了顿,望着六阿哥,“我们闲逛回来,时间恰好。这样一来,爷就不用担心臣妾身体了。”
永瑢又问:“平日还看什么书?”
钰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一般都看《女诫》,